唐傾墨一聽,急忙搖頭道:“戚前輩我想你應該誤會了,白曉晴雖然有時讓人捉摸不透,但她絕不至陷害朋友!一路上她也幫了我們許多,這次若不是靠她引薦帶路,徒弟早就……”
“若非她引你們上雪山,你二人又怎會遇險?”戚醫仙驀地出言打斷。
“可那群雪狼來得如此突然,她又怎能提前預知?”傾墨依然執拗地為她辯解。
“胡話!”
戚醫仙突然一聲怒喝,把措手不及的少女生生震住了,“她怎會不知雪山上有危險?白家人若連何處安全都調查不清,‘翳’也就不必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這番話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瞬間將兩人給打懵了,傾墨和君祈一時竟都啞口無言。
“正因她知曉山上的險情非她所能應付,才會讓你們自己前來。否則在祈兒性命堪危之時,她因何不護送你們上山?”
“因為您對白家有偏見,她認為不便見您。”唐傾墨這回也是有些動怒了,她無法接受有人這樣質疑她的朋友,即使這個人是讓她敬重的長輩。
戚醫仙不由冷笑一聲,“戚某人遊歷江湖數十載,從未對任何人有失偏頗,緣何就看他白家不順眼?縱此屬實,那他們也自有令人看低的道理!”
傾墨還欲再反駁,卻被徒弟伸手拉住,蕭君祈轉向老者抱拳一揖,虛心請教道:“戚前輩,君祈只想知道,她為何要這麼做?”
戚醫仙看他一眼道:“老朽實話告訴你們罷,那雪狼群原本就是為白家人準備的!若他們放棄窺伺自可平安無事,但只要他們膽敢從山道上來,必定死無全屍!”
唐傾墨不禁睜大了眼睛,那些可怕的兇獸居然真是人為馴養的!詫然地望向眼前仙風道骨的老醫仙,她難以想象這樣妙手仁心的大夫竟還會馭獸殺人。
似乎看出她的懷疑,戚醫仙便寬宏大量地解釋道:“並非是老朽親自畜養,而是另一位友人所為,為的就是保護谷中秘密不被外洩。傳聞中的七日醫仙早已隱匿於世,除了專司情報的‘翳’,不會再有人知曉老朽所在。而雪山腳下人跡罕至,山上又險峻非常,即便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也不敢貿然攀登。重重條件限制下,依然想盡辦法尋覓此地的,也就唯有那些居心叵測之輩了。”
他皺起眉頭對二人嚴肅道:“而你們這位不敢進谷的朋友,剛好就是其中之一。她正是利用你們不得不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的心態,讓你們拼盡全力進入隱玉谷,從而為其探聽谷內的虛實。”
儘管事實擺在眼前,可唐傾墨仍舊不信地搖著頭,“她怎麼會……她又怎能確定我們就一定能順利進谷呢?”
“呵,白沐最擅用人,每個人有多少利用價值,實力極限能到哪一步,他甚至比本人都要清楚,他的女兒自然也不會差!唐姑娘,老朽明白讓你一下子接受這些很困難,畢竟你早已把她當成值得信賴的友人,但有些事早一點看清,就能避免更大的痛苦。”
看著呆愣在原地發矇的少女,戚醫仙緩緩搖了搖頭。但轉眼瞥見少年臉上的神色,卻是冷靜沉穩得多,讓他不禁有點驚訝。
瞟了眼蕭君祈身後的腰帶,戚醫仙不動聲色地走到他身邊,低聲囑道:“祈兒,老朽不知你曾和白家人有過什麼約定,但我相信,你不會告訴他們關於這裡的一切,對麼?”
君祈鄭重地點頭,“請前輩放心。”
戚醫仙滿意地對他頷首,卻隨口感嘆了一句:“這位唐姑娘,你將她保護得很好。但有時老朽會想,這樣過於精心的保護,是否真的是對她們好呢?”
少年的身體極其輕微地一顫,只是垂眸不語。
老者亦不再多言,沉默著走出門外,眼角卻不自覺溢位一絲苦澀。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自己又何嘗看開過?
一個時辰後,院子裡的茅草棚中。
“徒弟,我們真的要騎它走麼?”傾墨一臉後怕地看著眼前金光閃閃的駿馬,還特意後退了好幾步。
“嗯,雪崩雖已停止,但外面的積雪肯定都半人高了,若僅靠雙腳不知要走到何時。它的速度很快,踏蹄又輕,即便在雪上奔跑也無礙的。”蕭君祈朝她笑了笑,拉著韁繩將金馬從棚內牽了出來。
唐傾墨心裡五味陳雜。雖然它的美麗很討人喜歡,但這烈馬每次一見她總也沒個好脾氣,不是踢就是撞的,她可不想靠近它。
“啊對了師傅,你還沒給它取名字呢!”君祈把馬兒牽到她面前,想讓這兩位稍微親近一點。
傾墨一邊推拒地擺手一邊往後退,“隨、隨便取吧,大黃什麼的……”話還未說完,金馬就不樂意了,噴吐鼻息張口就朝她咬過去。
一隻大手適時地阻擋在她們中間,將來勢洶洶的馬嘴攔了回去,蕭君祈沉著臉對馬兒警告道:“不可以。”
金馬被主人教訓,頓覺受委屈,輕嘶著蹭到他身邊撒嬌,哀哀控訴它不喜歡那個俗氣的名字。
蕭君祈看它可憐,只好向傾墨勸道:“師傅,還是換個好聽點的吧,它可是你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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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傾墨忍不住白他一眼,她的坐騎?誰都能嗅到她們之間的火藥味吧?儘管最初這馬是她想要的,但現在它明顯只跟徒弟親近,還有她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