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聰穎如唐傾墨,聽到這裡頓時就悟了她話中的暗示,再一看白曉晴曖昧的眼神,小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生……生米煮熟飯?
這是哪裡來的歪主意?實在太無恥了!要是讓爹知曉,還不扒了她的皮?順便再給姦夫也投毒,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話雖這麼說,等該罰的罰過了,說不定爹看在木已成舟的份上,真的會同意這門親事……
呸呸呸,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他們明明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腦中還在浮想聯翩,一聲輕喚卻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師傅?”
清涼如薄荷般的氣息拂上傾墨小巧的耳垂,讓尚在出神的她忍不住渾身一酥。
剛剛還在想著煮飯的問題,這會被他一喚,傾墨下意識抱住肩膀彈開老遠,嚇得驚呼一聲:“不要煮我!”
“……”
蕭君祈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反應,一時間也呆住了。可在見到師傅看著他的眼中明顯的懼意時,他的心不禁被扯痛了一下,接著全身傷口隱忍的疼痛都開始爆發,像是要一次性粉碎他。
“對不起……”他垂首退後了幾步,聲音極低極輕,“徒兒只是想提醒師傅,我們到了。”
“啊?”傾墨這才恍惚地回過神來,發現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下,而白曉晴和司空冼奇都已不在車廂裡了。
她居然想得這麼入神嗎?唉真是丟死人了!
“那、那我們快下車吧!”傾墨覺得臉上有點燒,慌慌張張的不敢看他,只好徑自先跳下車去了。
窘迫尷尬的唐傾墨沒注意到,她在走向車門與徒弟擦身而過時,低著頭的少年不動聲色地避開了與她的觸碰。
一下車,視線便撞上白曉晴揶揄的目光,害她又忍不住羞紅了臉。
“這麼快就下車啦?我還以為你們師徒倆有重要事情商量呢!”白曉晴依舊笑得很曖昧,好像成心要看她笑話似的。
“他們能有什麼事?白曉晴,你現在才有事好不好?”司空冼奇四處張望了半天,終於一臉憤懣地回頭質問道:“你說的大夫在哪呢?這附近根本沒有人家!”
的確,眾人周圍除了一片白雪茫茫的平原外,便只有一座龐大的雪山屹立眼前。可從地面潔淨無痕的雪屑來看,恐怕這方圓數十里都杳無人跡。
但白曉晴卻望著雪山胸有成竹道:“就是這裡了,我不會出錯的。”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抬頭仰望,只見皓皓雪山巍峨聳立,如同巨人般支撐著天和地,山上密整合林的雪松似給它披上了一件深綠的裘衣,更添磅礴盎然之氣。但仔細觀察下,卻仍能看出松間被雪覆蓋得若隱若現的登山小道,一路綿延至半山腰,像一條雪染的緞帶。
“我們要上山麼?”蕭君祈問道。
“對,順著這條路去半山腰,你們會見到一條山中隧道,只要穿過它就到目的地了。”白曉晴指著那條小道向他說明了一遍路線。
唐傾墨卻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關鍵詞,“你們?你不跟我們去嗎?”
“很遺憾,我只能送到這裡了,那位醫仙對我們白家有些成見,不歡迎我的人來此。噢對了,你們見到他時也休提是由我領來的,否則說不定他會拒絕醫治哦。”說完,白曉晴毫不留戀地走回了馬車,還順便拉走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