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感覺四周的牆壁在動,準確來說,是在快速旋轉!可惜此地的牆壁同樣也呈一個圓環形,幾乎處處都一樣,加之此地空間內光線昏暗,讓他難以看清晰。眼前一花,司空恍然間好像看見了另一扇黑色方門從眼前掠過。
“就是它了!”司空冼奇縱身一躍,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那扇一閃而過的方門。
足尖如蜻蜓點水般輕巧掠過牆面,連一絲牆灰都未帶起。利用牆體旋轉的速度讓他更快地飛簷走壁,幾步之間他便來到那扇方門的門口。開啟門略微伸頭一探,司空冼奇的黑色身影就如鬼魅一般倏然鑽了進去。
一進門,面前就出現了一條狹窄的隧道,漆黑的隧道兩側每隔一段便點了一盞燭火,倒也勉強看得清路面。走出隧道後,視野豁然開朗,只見一間極為寬敞的大廳兀然展現在眼前,廳內擺放著一排排以一種不知名的藍色玉石雕琢而成的架几案。架上陳列著各色物品,有品種多樣的武器,還有珍貴稀奇的藥材,甚至連日常用品也應有盡有,看得人眼花繚亂。
不過司空此時可沒有閒心看那些東西,因為廳中幾個同樣身穿黑衣戴著白麵具的人正從架几旁轉過頭,直勾勾地看著他,看得他毛骨悚然。他覺得很奇怪,自己的腳步宣告明極輕微,這些人是如何注意到的?
“你是哪位星主手下的?動作這樣慢?不怕受罰嗎?”一人突然問道。
“我……”司空冼奇緊張至極,面具下手心裡全是汗。
那人似乎嫌他回覆太慢,直接走上前就要來揪他的衣領。嚇得司空連忙躲開,急急地往旁邊一側逃竄。可那人偏偏就追著他不放,情急之下司空冼奇只好躲入一扇寬大的門中,一進門就立刻關門上了鎖。
然而先前對他窮追不捨的黑衣人卻突然不再前進了,反倒有些灰溜溜地走了開,嘴裡還頗為嫉妒地念叨著:“居然是紫微星主的人,難怪這般傲慢。素聞新任紫微時常縱容下屬,沒想到是真的。”
門內的司空冼奇卻聽不懂他的話,只是見他並未再追便長舒了一口大氣,摘下面具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開始觀察起屋內情況。
房間很大,擺設卻很簡單,依舊擺著那種藍色玉石所做的桌案,旁邊還整齊列著幾張配套的矮凳。垂落地面的冰藍色紗帳散出一股清涼的味道,似乎還含著一縷淺淺的女兒香。紗帳後隱約透出一扇畫著祥雲的屏風,卻不知屏風另一邊又有怎樣的風景。
司空冼奇估摸了一下時間,似乎離一炷香之期也快到了,他必須趕緊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帶回去。於是他踮起腳尖,儘量放輕步子往屏風處尋去。
“誰?”就在他剛剛掀開紗帳時,一聲清冷的女音卻突兀地響起在空曠的房間中。
司空腳步猛地一頓,內心駭然道:糟了,屏風後面有人!
眼看那人就要從裡面出來了,他也來不及找地方躲,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掏出唐傾墨給他的瓷瓶,取出瓶中粉末,身體緊貼屏風一側,待裡面那人剛一露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其灑去!
“唔!”來人甚至尚未看清下毒者的樣貌,便立刻失去意識、倒地昏迷。
司空冼奇暗鬆一口氣,輕輕用腳尖碰了碰那人的黑衣,發現並無動靜,這才大著膽子往屏風後探去,誰知這一看他又是一驚地上躺著的黑衣人,竟然是個女人!
他之所以能看清她的面貌,是因為這女殺手並未蒙面,只是將那張白色面具隨意往頭上一推,似是剛卸下不久。而且她的臉色很不好,不知是否受傷了。
司空沒工夫搭理她,而是繞過她如狂風掃落葉般在屏風後的隔間裡搜尋了一番。可惜的是,除了一張床和一些傷藥外,他甚至連女兒家常用的胭脂水粉都沒見到!不過可喜的是,他發現了一扇洞開的小門,門裡似乎通往某個密道,說不定可以從這裡溜出去!
“白魔頭也不說清楚點,到底要我找什麼特別的東西?這裡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嘛!”司空神偷嘴上抱怨了幾句,目光卻情不自禁轉移到了那暈迷的女殺手身上。
白曉晴說若是找不著東西就從人身上著手,那帶這個回去應該就能交差了吧?
他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女子的面容,滿意地點點頭,便直接把人扛上肩,順著那扇小門離開了房間。
此時距一炷香的時間已然很近,讓在黑洞外等候他的人不免有些心焦起來。
“採花賊怎麼還不出來?難道他還是被抓了嗎?”唐傾墨繞著洞口煩躁地踱來踱去,也不知這已是多少圈了。
蕭君祈終於還是忍不住,邁步上前主動道:“還是我下去看看吧!”
說著他就要往下跳,卻又被傾墨一把拉了回來,惡狠狠地瞪著他,語氣不容置喙,“孽徒,為師準了嗎?你給我老實呆在這!”
“師傅,司空眼下生死未卜,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君祈著急地向她勸道。
“那也不是不懂機關的你去!為師還沒死呢,等我失敗了你再來替我們收屍!”傾墨怒斥回他,自己卻徑直往洞口邊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