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墨朝君祈打個眼色,小聲道:“徒兒,昨夜那個採花賊你沒打發走嗎?”
蕭君祈也困惑道:“我已經把他放走了啊。”
“哼,看來他還在打主意,這回我可不輕饒他!”傾墨眼珠一轉,狡猾地笑起來,又從百寶袋中掏出一物,狀似無意地丟在腳下,便拉著徒弟上前走開。
沒走幾步,便聽到“哎呀”一聲痛呼,回頭就瞧見摔了個狗啃屎的郝冼奇。
唐傾墨悠悠哉哉踱步到他身邊,嘲笑道:“就這本事虧你也敢自稱神偷!老老實實當你的採花賊好啦,混個幾年資歷老了至少經驗豐富,幹嘛總去巴望人家技術流呢?”
郝冼奇一臉憤懣:“我真的是神偷!”說完他就掙扎著站起來,一不小心卻露出了背後包袱裡的兩件東西兩把精緻短刀。
一見這兩把刀,傾墨突然想起從前聽爹說過的一個傳聞,再仔細一瞧那刀的流線形狀,不由興奮起來。
“喂採花賊,你跟我過來一下。”傾墨丟下這句就往旁邊巷子裡走。
郝冼奇心不甘情不願,直接拒道:“不去!”
傾墨回頭,意味深長地朝他一笑,幽幽吐出幾個字:“你其實……不姓郝吧?”
“什、什麼?我、我明明姓郝!”郝冼奇突然緊張起來,結結巴巴道。
“司”
剛聽見一個字,郝冼奇立馬精神一振,轉身就朝她閃電般飛奔而去。
“徒兒你先留在這,為師一會就出來。”傾墨隨口吩咐了一句,便領著郝冼奇往巷子裡走。
蕭君祈雖然一頭霧水,不過既然師傅說了一會就出來,想來也不會有何大事,乾脆就乖乖等在原地了。
差不多走至巷子拐角,傾墨忽然轉頭興奮地問他:“你是嶺南司空家的人?”
嚇!郝冼奇登時往後跳了一大步,這姑娘怎麼不吱一聲就回頭啊!而且一開口就爆出這麼驚人的內幕,實在讓他嚇得不輕。
好不容易撫平了狂跳的心臟,他略一反應,又趕緊辯解道:“不、不是的,姑娘你認錯人了。”
“哦?那就證明一下看看。”唐傾墨閒閒地打量他。
“怎、怎麼證明?”說是這麼說,他的手卻不自覺地攏了攏衣襟。
“脫衣服。”傾墨答得果斷。
聽到此言,冼奇趕緊雙手護胸,語無倫次道:“你、你一個女兒家,怎、怎的如此不知羞?”
“不敢脫?那本小姐幫你!”說著,她就不客氣地去扯他胸前衣襟。
冼奇一邊死死護著衣服,一邊驚慌地大叫:“救命啊!非禮啊!”
巷子外的蕭君祈忽聞有人呼救,還以為是師傅出事了,急忙衝進去救人。
可當他找到那兩人時,卻只見到如此曖昧不堪的一幕
一個嬌俏可人的姑娘正在費力拉扯一個長相妖孽的男子,且那男子胸口衣襟已經被扯下一半,露出半塊白皙細膩的胸膛肌膚,端的是春光旖旎。
“師、師傅……”君祈頓時僵在原地,臉到脖子都紅了一片,可面上神情卻是十分的震驚和失落。
“啊徒兒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制住他!”傾墨一邊手上使著勁,一邊抬頭招呼他過來幫忙。
“不……不了……徒兒告退。”他艱難地吐出這句,立刻轉身慌忙避離,再在此地待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誒!徒弟別走啊!”沒辦法,幫手跑了,她只好自力更生,雙手同時用力一扯,但聽“嘶啦”一聲,衣服總算被她扯破了。
只見那光潤滑嫩的胸口肌膚上,赫然紋著一個黑色圖騰,且還是個特別的雙刀圖騰,兩把精細黑刃交叉合併,顯得霸道而凌厲。
不過傾墨倒是覺得,對於眼前這個妖孽男而言,胸口若是紋朵嬌媚的蝴蝶蘭,大概會比較襯他氣質。
“你果然姓司空!”傾墨一臉“我就曉得”的得意形容。
司空冼奇神色頹靡地坐在地上,鬱悶惆悵地偏頭望天,頗有美人含愁的楚楚可憐之態。
被一個女人撕了衣服,實在太有失顏面了。若不是他從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心理準備充足,他簡直就要萬念俱灰地找塊豆腐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