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今早也看到了,仙人喚我過去。除了我李老宗也是仙人的座上客,我們一同吃了些。剛秦思來報,李老宗也關憂這件事,便於我一同來此。”秦懷雍簡單解釋道,隨即又拿出了祖師的架子,斥責著他的這些弟子,“你們是要翻了天嗎?真是好大的威武,我竟不知這長生殿是誰當家。我明明下令此事從長計議,怎地你們就趁我不在,做出這樣的事!”
說著,秦懷雍還特地猛拍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這聲音卻像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大長老秦源的臉上,鬧得他好沒臉面。
秦源知道,秦懷雍心裡和明鏡一樣,他知道長生殿弟子沒有膽量做這事,也知道這件事是他秦源帶頭,但他也不直說,訓誡弟子殺雞儆猴給他看罷了。只是事到如今,這件事他必須做了。
秦源也不避諱李長孺,直接說道,此事迫在眉睫,若不及時處理,萬一再有弟子慘遭太極宗毒手就遲了。”
“哦?那依大長老的意思,去太極宗叫囂一頓這事就解決了?”
“自然是和他們討說法,如果他們交不出來個說法,那這永生關係只能撲滅了!”
此時整個大殿充滿著他們兩個說話的回聲,一遍又一遍迴響,越來越寂靜。這兩大長老針鋒相對,眾弟子自然不敢插手,只能靜靜等待風雨來臨。而打破僵局的是李長孺,
李長孺宛如春風拂面一般,臉上始終笑嘻嘻的,好似只是來這裡做客一樣。他說道,“那倒正好,無需秦長老親自跑一趟太極宗。我李長孺便在這裡,你要和我什麼說法?”
秦源隔空取過一捧水,這捧水慢慢升在空中團成了一個圓。他又用手指點了一些水在自己掌心畫了一道符,那道符越變越紅,然後他使出幾分力氣將這道符打在空中,紅符便飛速的衝入水中。片刻之後,這團水越來越清晰,越來越亮,形成了一面水鏡。此鏡名為窺鏡,用窺鏡之水在手中畫一道符,便可看到此人真實的記憶,不容有假。
秦源取的,是昨夜的記憶。
只見他和秦懷雍站在牢房中央,眼前是一個混身是血的男子吊在半空中,秦懷雍正對他用“抽骨剝筋”之術施極刑。他開口說道,“你招,還是不招?”
約莫有一株香的時間,這男子終於承受不住苦刑,哭喊著說道,“我招!我招!”
“是…是太極宗!是太極宗讓我來的!”
秦懷雍大驚,驚詫之時打斷了自己的術法。這男子突然失去術法支撐,便死去了。
他的屍體砸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尖銳刺耳的碰撞聲。
回憶結束,水鏡消失了。
眾弟子大驚,低聲細語著,但最後還是齊刷刷看向秦懷雍。畢竟結為永生是他下的命令,可這哪是結永生啊,分明是結了個兇手捅自己刀子啊!
秦懷雍視若無睹,對李長孺點點頭,李長孺心裡瞭然。秦懷雍現在也只能靠他師弟了,這是在他長生殿,他若一直向著太極宗說話,定會像仙人所說,讓他自己的弟子對他有嫌隙。
“我還當秦源長老讓我看什麼,麻煩長老稍等片刻。”
李長孺用同樣之法,也造出一面窺鏡,放的是他昨晚的記憶。
整個橋段和秦源的足有九分像,唯一不同的是,一個說的是太極宗,一個說的是長生殿。
“這幾日我太極宗發生了和長生殿一模一樣的事,更巧的是昨夜我們也抓到一個兇手,他說此事是你們長生殿所為。如果秦長老非要找我討說法,那我先向你要個結果,敢問這又作何解釋。”
殿內的氣氛終是壓抑不住,直接爆發,大家都開始吵吵嚷嚷。最後有些弟子甚至大著膽子直指李長孺“你難不成是懷疑我們長生殿?”“誰知這是不是你太極宗提前偽造出來的。”
李長孺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秦懷雍養了一群什麼糊塗弟子,這眼藥都抹肚臍眼上去了——眼睛看不清,一肚子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