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忽然的一聲高呵打斷了里奧伯德對於雁鴻靈魂的吞噬,讓他一不留神踩入了熾熱的靈魂陷阱中。灼燒著的火焰瞬間順著里奧伯德吞噬雁鴻靈魂的路子攀沿而上,讓他隨即疼得彎下腰大喊了出來。
“怎麼,被我們嚇到了嗎?教——宗?”鹿鳴第一個踏入了這最後的半截空間之中,在空間屏障碎裂的聲音中,他同時聽到了里奧伯德那一聲痛苦地大叫,便直接嘲諷道。
“你們……”看著屏障破損,他已然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他著實沒有想到,明明在自己完全沉浸在吞噬前還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居然有了新的變局。那個唯一能夠切割開空間之間間隔物質的傢伙,居然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居然能夠欺騙我這個神……”他直起了身,冷笑著抬起了手來,“甚至於直面我這個神……想必,都做好覺悟了吧!”
“不過是有個稍微厲害些的奧術罷了,真覺得自己是神了?”
皮埃爾瞬間張開了架勢,金光璀璨的法庭在他身邊一磚一瓦地迅速搭建而起,魁梧的白羽武者站來了法庭的倆旁,手中的長劍已然指向了里奧伯德,蓄勢待發。
塔拉也站上前來,【審判者】的光輝將這位老人映襯得宛若天神。
“小心……”夕月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句的。她迅速地一眼掃過了這半截空間中的全部景象,里奧伯德身邊地黑色大傢伙即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辰星,是那邊吧……”夕月問道。
“那裡有什麼嗎?”鹿鳴看著夕月盯著的那個大傢伙,感受著氣息的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是……”辰星忽然艱難地說道,隨後又似乎有些絕望,“雁鴻的氣息,已經微弱到要即將消失了……”
“來遲了嗎?”
“無論如何,都不能放著不管吧。”夕月決絕道,鹿鳴也明白了夕月的心意,他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轉變為了面對巨大危機時而煥發而出的興奮:“那就,開始作戰吧。”
“得嘞!”
積怨已久的皮埃爾率先發動了攻勢,他雙手一拍,全部的白色武者當即飛到了半空之中,鋒利的長劍閃爍著如同漫天的星點。
“落!”
閃爍著的星點般的武者們迅速拖著白羽的尾跡滑落向了那唯一的目標。里奧伯德冷哼一聲,身形便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白羽的武者終究撲了個空,鋒利的刀刃也沒有刺穿敵人的胸膛。
但這都在眾人的預料之中,在里奧伯德突然現身還沒來及張口說話的功夫裡,塔拉的【審判者】的金色斬擊便隨即而至,只一刀便切開了他的半生。但這依舊無效,里奧伯德的上半身如同一個氣球一樣忽然漂浮了起來,臉上掛著毫不在意的笑。
“你們也太著急了吧……不過這倆位的奧術我都見識過了,你們也都體驗過這種無力了……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
“果不其然……”
但攻擊失落的倆人並沒有像是里奧伯德預料中的那樣情緒也一併失落了下來。恰恰相反的,他們臉上此刻掛著的依舊是冷靜從容的笑意。
里奧伯德瞬間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什麼,他也很快想明白了。他漂浮著的半身忽然消失,奔向了他的目的地。
一直以來的行動告訴了鹿鳴一個他並不想承認的事實,在影教中他所聽到的里奧伯德全知全能並非妄言,他在一定程度上確實似乎知曉著他們的一切行動。但同時,他們也當即發現,里奧伯德的精力並不匹配著他的全知,他們也透過一場騙局確認了這個猜想的準確度。
這將是里奧伯德的致命缺陷——他只有著一個人,一個人能注意到的東西是有限的。而他們,擁有著的最多的便是人,每一個人,都將為最後的勝利寫上他們的一筆。
當里奧伯德瞬閃到雁鴻面前的時候,他陷入到了一片看不到的雲彩之中。
他知道這是鹿鳴的奧術。鹿鳴是他很喜歡的那類人,聰明而能幹;但也是他最討厭的那一類人,觀察力極強,意志也極為堅定,是絕不會成為他人的附庸的那類人。當他委身於影教的時候,里奧伯德便知道他只是形勢所迫。但同時,他也確實幻想過,他馴服這個人,就像是自己還在年幼時想要馴服的野馬一樣,征服帶來的快感總是直接而激烈的。
因此,當他得知鹿鳴逃跑時,他羞怒地憤怒了起來,像是一片烈馬將尿撒在了他的頭上。他記得有那樣的一匹馬,後來,在他身為國王的父親不知情的情況下,他一弩箭射中了馬的翹臀,讓它和它的馴服者一起墜落下了懸崖。
因此,他當時會親自去追尋這匹烈馬,倘若不是半路遇到雁鴻擔心奧術就此失控,他不會讓鹿鳴那麼輕鬆地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大量的雲遮蔽了他的目光,讓他並不能第一時間確認雁鴻的情況。不過很快,他便得到了奧術傳來的資訊,一切無恙,雁鴻還躺在那個怪物的控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