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想想怎麼補救吧。”將軍知道現在在怎麼憤怒都無濟於事了,只好捂著頭嘆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下心情,“王上怪罪下來,你我沒有一個能跑得了的!”
“全滾起來,好好想想她能去哪!”
在瞭解到目標有脫離掌控的傾向後,即便對方是血濃於水的同族,將軍也仍舊果斷地下達了連續轟擊的指令。但可惜的是,這些炮火併未帶來好的訊息,那塊碎片仍舊跟著那個女孩一起離開了國境。
“將軍,我記得,目標在王城被軟禁的那段時間裡,一直在打聽她弟弟的下落,”參謀長從人群中款款走出,看上去胸有成竹,“我還記得,她最後打聽到的下落,是在神蹟。”
“神蹟嗎?”將軍看向了半空之中——它仍舊在那裡靜靜地待著,一如古老歌謠傳唱的那樣:無論你身在應許地的哪個角落,神蹟永遠目之可及。
“我要三十名驍勇戰士。”伊克隨即再次將巨劍砸向了地面,發出了命令,“出列者,傳我命令,強行軍!”
一隻小小的隊伍被迅速集結,隨後向著神蹟發起了行軍。在他們的前方,是同樣迅速賓士著的雁鴻二人。狼群嗅著鼻子尋找著意外逃脫的白兔,而脫兔靈巧而迅速地奔向了那通往神蹟的唯一通道——一具名為“聖樹”的參天巨石,亦是,
“我的故鄉。”
雁鴻拉著夕月走進了濃霧之中,他映像裡,那個古板、謹慎、毫無風趣、與自己格格不入的故鄉。
眼前的視野開闊了起來。
頭頂著完整光環的環民一族看到了款款走進的倆人,作傀儡樣步調一致地屈了半身。
“要前往神蹟的人,請去聖樹腳下接受賜福。”
他們的聲音沒有聲調,冷漠得像一塊塊石頭。
直到現在,雁鴻都沒有想明白,當年是他的故鄉放逐了他,還是他放逐了他的故鄉……
不過也無所謂了,工作原因,這片地方自己還是得常來的……
“一群石頭一樣的,有什麼好看的……”
看著夕月對著自己的族人充滿了好奇,雁鴻倒是毫不忌諱地開起了玩笑。正說著,又是一陣異口同聲:
“要前往神蹟的人,請去聖樹腳下接受賜福。”
倆人回頭看去,一支黃金王國的軍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早在方才的曠野,伊克將軍便看到了前方的倆個身影,而現在,他完全確定了那是他的獵物。
“夕月,是吧?我的同胞,貓抓老鼠的遊戲可以結束了。”伊克大臂一揮將他的巨劍砸向了地面,振聾發聵,“和我們走吧!不要讓我說——”
“第二遍。”
四野迴響。
“這位將軍,”
威風剛顯,幾位環民倒是毫不留情面地將伊克圍了起來,“倘若不想從此以後完全失去被賜福的機會的話,請記住,無主之地不允許任何爭鬥。”
無主之地,以聖樹為軸的一圈以濃霧為障的平整土地,是環民這一個種族的主要活動地點。
而賜福,是前往神蹟時必須進行,也只能由環民一族進行的特殊儀式。追本溯源,便不得不提到那個在這片應許地上流傳已久的諫言——
“在神蹟中沒有被賜福的人啊,你們的靈魂是它豐饒的午餐。”
伊克清楚記得,三年前一個與他同行,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接受賜福的人,靈魂是怎麼樣被一點一點地蠶食殆盡的。
當時那從神情流露出的痛苦,伊克敢發誓,就算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他也未曾見到過。
“我自然知道。”
伊克冷哼一聲,將巨劍提起背在了身後,徑直向著夕月走來。他身材偉岸,站在小小的姑娘面前,宛如一隻戰戰慄慄的小狐狸面前的山一般高大雄壯的黑熊。
將軍彎下了腰,讓自己在戰場上磨礪得滿是血氣的眼睛死死得對上了女孩那仍舊純潔無暇的眼眸。
他揚起了少女的下巴,伏在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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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來了三十位士兵,前往神蹟的賜福需要準備很長時間,我會在這段時間裡靜候你的到來。”深入肺腑的血腥氣從他的嘴裡緩緩冒出,燻得少女說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