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鳳鳴軒嚥下茶水站起身來欲要開口時,突然內心一緊,眼前發黑,身子猛然一個踉蹌,身形不穩的跌坐回椅子上,本就憔悴的臉色越發蒼白。
“陛下!您沒事吧?”
“陛下!這是怎麼了?奴才這就讓人去叫禦醫!”
原本好好的人猝不及防地在眼前倒下,高海的心瞬間提起,人一下子焦急的沖了過來。
“咳咳……這……”鳳鳴軒抬手捂住嘴唇,急促的咳嗽感猛然襲來,胸腔大幅度的抽動著,一陣強烈的的痛楚從心髒處崩出。
他的呼吸變得極為困難,一聲聲急喘不停的吐出。
“陛下,您的臉色很難看……您……”顧長歡大步的往前跨了兩步,擔憂之色出現在這位鐵血硬漢的臉上。
在鳳鳴軒身旁的高海十分焦急:“禦醫呢!禦醫怎麼還沒來!”尖銳的公鴨嗓響徹整個禦書房,他嘴裡不停的嘮叨著:“好端端的怎會如此,難道是過於勞累,可為何看得如此慎人……”
半靠在椅子上的年輕帝皇猛然抬頭,“咳咳……噗!”
張了張嘴,抑制不住的咳嗽聲,下一秒,一口黑血噴出,鋪在桌面上的奏摺被血跡模糊了字跡,徒留那殷紅到發黑的鮮血。
濃稠的血腥味充斥在殿內,對於這種氣味最為敏感的顧長歡與畫樓一個箭步來到了鳳鳴軒身邊。
“吐血了!”
“陛下,您這……這是……。”
顧長歡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出,言語間有些手足無措,鳳鳴軒的手中還握著方才的茶杯,裡面剩下的一半茶水已然被潑灑在地,他舉起來向畫樓示意。
腦海裡閃過前一刻眼前之人所做之事,畫樓眉頭一皺,快速從其手中接過茶杯,放下鼻翼下,輕嗅,眸光頓時暗下幾分。
沒有異樣……
顧長歡一把奪過茶杯,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極其虛弱的鳳鳴軒,這宮內,有人心懷鬼胎。
鳳鳴軒捂著胸口的位置,不間斷的咳嗽聲用力的彷彿將要把肝髒都咳嗽出來,那臉上毫無血色,嘴角還留有一絲血跡,這般模樣有著無法言喻的脆弱。
兩人愣神之際,他緩緩抬頭看來,平淡的眼神就好像出事之人不是自己,聲音無力道:“茶水……必有問題……咳咳……”
鳳鳴軒掙紮著站起來,身形踉蹌了幾下,顧長歡連忙伸手扶住他,虛弱的人兒才險險穩住身形。
“咳咳……”他猛地抬手捂著嘴,血紅色的液體從他的指尖滴落,順著縫隙滑到了扶著其的手掌上,粘稠而溫熱。
畫樓眼眸猛縮,轉頭看向方才鳳鳴軒初次吐血噴灑在奏摺上的那灘血,竟見那血透著詭異的黑色,語氣微冷:“身中劇毒!這毒極其霸道猛烈,瞬間便發,快速的侵蝕全身。”
驚訝的挑起了眉頭,顧長歡再次把茶杯抬起輕嗅,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也找不出一點毒藥的痕跡。
“無色無味。”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即便很少見識到,畫樓所言之毒藥,顧長歡自然也是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