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們要早日回去了!否則讓七皇子知道咱們私自離開王陵,恐怕會不利於您的計劃!”剛一下樓,畫樓就附在耳邊低聲說道。
鳳鳴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一想到魚姜不回去,他便有些堵得慌。“主子,請以大局為重!”畫樓看出自家主子的糾結,當機立斷道。
七皇子若是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放過主子。堯皇已經醒了,但是卻遲遲沒有主子回宮,這裡面恐怕有七皇子的手腳。再這樣下去,七皇子肯定要對主子下手。
京城的局勢變動太快,堯皇一醒,鳳鳴野肯定會大獻殷勤,屆時倒黴的便是自己。鳳鳴軒也決定回去,便和魚淮告辭,匆匆離去。
剛走到城門口,便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眾人轉頭一看,是魚姜!鳳鳴軒心裡大喜,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待她走近了才問到:“你怎麼也來了?”
“我是守陵人,自然要回去守陵。”魚姜冷冷地回答道。畫樓識趣地走到了後面,洛西風因為在魚家不敢放肆,到了街上就黏住畫樓不放,而畫樓則是如往常一樣冷著一張臉對他。
鳳鳴軒與魚姜並肩,不覺開口道:“我沒有派人跟蹤你,只是那日你的語氣太過奇怪,我擔心你出事,便派了西風跟著你。”本可以不解釋的事情,鳳鳴軒卻固執的要解釋,從心裡,他不希望魚姜誤會他。
“西風……那個算命先生?”魚姜才反應過來,於是回頭看了一眼黏在畫樓身上的洛西風,彷彿在看一個白痴一樣。
“洛西風。”鳳鳴軒糾正道,從魚姜口中叫出那麼親暱的名字,讓他感到十分不爽。“那你弟弟怎麼同意你離開的?”想到那個小鬼,鳳鳴軒便感到十分不爽,人小鬼大!還想和他搶女人!
鳳鳴軒身形一頓,對自己産生的這個想法感到差異——什麼時候他已經把魚姜當成自己的女人了?
魚姜不知道鳳鳴軒內心的活動這麼豐富,提到弟弟,顯得心情大好,臉上露出了微笑,話也多了起來:“守陵是我的職責,之前為了他才不得已回去,現在他已經脫離了危險,又有父親和醫老照顧,我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看著身邊的人,鳳鳴軒有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很久以前就有了。與她就這樣走下去,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
身後不遠處的洛西風可就沒有這麼溫情的場面了。畫樓拎著佩劍,冷著臉走在一邊,洛西風也時不時蹭蹭她,被她一掌拍飛,再回來,鍥而不捨地蹭著。
“西風也很可憐,不知為何,畫樓就是不接受他。旁人幹著急也沒什麼用。”見魚姜轉頭看著後面一冰一火的兩個人,鳳鳴軒也露出難色。
魚姜看著冷臉的畫樓,輕聲道:“你怎麼就知道畫樓不接受呢?”畫樓防範心理很重,即便是與鳳鳴軒在一起,也多是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可是她現在的姿勢,是完全沒有防範的,身體的大部分都展現給了洛西風,對她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接受了吧!
畫樓太倔強,也許過去不能忘,可是未來路還長,不能一個人走的。
回到青郡之後,洛西風也留了下來,每日從山下趕上來,或者索性就睡在畫樓的屋外。鳳鳴軒每日做飯送去和魚姜一起吃,原本魚姜不在意,後來鳳鳴軒每日換著花樣地做,魚姜不久便淪陷了。
王陵在深山,免不了和動物打交道,魚姜隔幾日便送些吃的到北山。奇怪的是,若是有旁人,那些動物是絕對不會出來的,若是隻有魚姜一個人,它們便會歡快地跳出來。
魚姜好像能聽懂動物的話似的,與它們交流起來比與人交流還合拍。這讓鳳鳴軒有些吃醋,那些動物總愛粘著魚姜,讓他頗為不爽,若不是魚姜威脅他不許下手,他早將那些動物烤了吃了!
看著略顯不豫的鳳鳴軒,魚姜撓了撓頭發,她不是太懂為什麼鳳鳴軒會不開心,那些只是動物啊!不過為了彌補他的不開心,魚姜摘了一片樹葉坐在了他的身邊。
“聽過樹葉吹的曲子嗎?”魚姜偏頭看著鳳鳴軒,側面看去,他長長的睫毛甚是好看,連魚姜也有些嫉妒。鳳鳴軒也偏頭對上了魚姜的視線,面具似的微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不快。
看著鳳鳴軒搖了搖頭,魚姜揚了揚手中的樹葉,道:“我吹給你聽。”紅潤的臉龐在鳳鳴軒看來,很誘人,想咬一口。不過鳳鳴軒也知道,如果真的咬了這一口,他大約不用見到她了。
樹葉與魚姜的唇緊貼在一起,發出一陣奇妙的聲音,繞在鳳鳴軒的耳朵裡,比笛子清越,又好像不那麼清脆,中間有雜音。可是一首曲子聽下來,鳳鳴軒很是舒心,比宮中那些樂器更好聽。
一陣風吹過,魚姜瀑布般的墨色長發隨風飄揚,落在了鳳鳴軒的手上,帶著一股植物的清香。鳳鳴軒捉住調皮的長發,笑著看著身邊的魚姜,問道:“為什麼不把長發編起來呢?”
鳳鳴軒大約能猜到原因,魚姜隨性慣了,梳著中規中矩的發式影響她喝酒的心情。果不其然,魚姜回他道:“麻煩!平日裡也不出去,喝個酒還梳著那些頭發,哪兒還能喝酒?”口中盡是狂放。
今日的魚姜穿著一身廣袖長袍,腰間繫了一根腰帶才不使得衣服穿在她身上像一個大口袋。“女孩子要矜持!”鳳鳴軒發現自從遇見了畫樓與魚姜,自己是越來越喜歡操心女孩子的事情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不過,我還是喜歡你這副模樣。”
風聲太大,從魚姜耳邊呼呼刮過,魚姜因此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喜歡還是習慣,只當自己聽錯了。卻沒能錯過心跳漏的那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