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沉睡的女子,君燕然絲毫沒有睡意。
這三年他思她若狂,而她無暇記他。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慕鳶梓的病上。
一夜無眠無夢。
慕玉璃第二天是被一陣震動驚醒的。當她睜眼的時候,入眼就是閉目端坐的晉皇。
她記得自己是躲在廚房睡去的,想來定是被君燕然發現了才弄到這來的。
眼前的人似已入定,背脊挺直,呼吸均勻。
他就這麼坐了一夜嗎?
堂堂一國之君竟為她做到如此,慕玉璃一顆心不知該放往何處。她是真的很感激,也動心了。
此時整個房子都在震動,窗戶嘎吱嘎吱作響,桌子上的杯盞叮鈴鈴地相互敲擊著。
“地動啦!快出來逃命喲!”
鹿老頭在外面大喊著,又傳來人群騷動的聲音。
慕玉璃來不及多想,也起身準備出去。
“不是地動!是他們來了。”
君燕然突然說道,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裡頭佈滿了血絲,慕玉璃有些歉意,也有些心疼。
“他們是誰?”
慕玉璃起身出屋,君燕然緊隨其後。
“三千晉軍鐵騎!”
“這裡是離國境內,晉軍攻破函谷關了?”
“朕之所在,便是晉軍所在!”
君燕然忽然散發出一股令人畏懼的氣勢,他的話擲地有聲,敲擊在慕玉璃的耳中。
震動聲越來越強烈,村子裡一陣雞飛狗跳,村民們呼爹喊娘,攜妻帶子都跑到了外面。
鹿老頭見到二人出來,笑問道:“晉皇昨日睡的可好?”
一旁的鐵三才知道君燕然是晉皇,他身為晉人卻長在離國,一時心思亂轉。
君燕然回頭看了慕玉璃一眼,“公主睡得如何?”
“多謝晉皇體恤,晉軍犯我國境,我就此告辭!”
她不能留在這裡了,突然出現的三千晉軍令她不安,而慕鳶梓的病情也讓她擔憂。
雖然有念息在,不應該出事,但親眼看到他痊癒了,她才能放下懸了三年的心。
慕玉璃牽出小白馬,又對鹿老頭道:“鹿爺爺,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老夫不走,我想看看晉軍什麼樣!”
鹿老頭揮了揮手,又道:“替我和念息那丫頭說聲,回頭在離都見。”
慕玉璃點頭,看了君燕然一眼,見他目光閃動,又聞馬蹄聲越來越近,於是迅速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就這麼走了?”鐵三見慕玉璃走的乾脆,他方才可是看得清楚,這她和君燕然二人是從屋裡一同出來的。這晉皇竟然放任他的女人而去?
就在這時,君燕然拿出一個骨哨,細長的哨音響起,頓時戰馬嘶鳴,三千晉軍在離村子一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一行十人的騎兵策馬進村,在鐵家院門前停下。
“末將救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領頭的將領屈膝大聲道,氣勢如虹,那嗓門震得站在門口的鐵三一陣哆嗦。
君燕然負手而立,他沒有叫他們起身,而是看向慕玉璃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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