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婷。”蔣瓊看到手中的這幅畫,想到了些什麼,有些猶豫,“你是不是很喜歡畫畫?”
“當然啦。”張婷隨口答道,“除了追星,我最喜歡的就是畫畫了!”
“那,你願意學畫畫嗎?”
“學畫畫?”張婷連連擺手,“我媽說了,學畫畫的人,出來之後很難找工作的。你看,就連梵高,也是去世之後他的畫才出名的。”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畫畫還可以畫平面設計,服裝設計,動漫人物……”
“啊?”聽到蔣瓊所說的話,張婷愣了愣,苦笑道,“我沒有考慮過。但是,我媽說,女孩子還是平平穩穩找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最後找個人結婚就好。”
的確,上輩子的張婷就是過得一聲平平穩穩,庸庸碌碌。考大學上了個大專,出來找的工作也是工資一般,幾乎很難有晉升空間的會計行業。然後靠著家裡相親,找了個其貌不揚的丈夫。偶爾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但是更多的是操心工作,操心家裡,操心孩子。
和現在的天真的張婷而言,是天壤之別。
即使是作為閨蜜,蔣瓊知道,自己也不應該輕易幹涉他人的生活。但是她只是想在張婷心中埋下一顆種子。至於那顆種子在未來會是生根發芽,還是漸漸枯死,這都和她沒有關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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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第一次來三姐的家,但是我帶的東西有些磕磣,三姐別介意啊。”一個虎背熊腰的壯年男子站在門口,對前來開門的鄭梅憨憨地笑了笑。
他拎了好幾袋子的瓜果蔬菜,手被勒得發白,甚至可以看見粗壯的手臂青筋虯露。
“快把東西給三姐,別勒壞了。小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從個小竹竿,變成現在這麼強壯了。”鄭梅有些驚訝地捏了捏鄭安的胳膊,“這可真結實。”
“當然了,這可是五哥挖煤挖的。”原本待在屋裡看電視的鄭玥,見小弟鄭安還是那副傻傻的模樣。她忍不住面帶著薄怒地走到房門口,對鄭梅說道,“姐,這回你可得好好地說說他。煤城挖煤多危險,每年都有意外發生。我就說了,不該賺那種錢。錢來的快,但是危險可大了!”
“挖煤?”鄭梅先把鄭安拉進了屋,再仔細盤問道,“煤城只有那些家境貧寒的人才會去,你是出了什麼事嗎?找姐妹借錢也比挖煤好啊。”
“沒什麼事。”面對鄭梅的疑問,鄭安只是有些侷促地撓了撓頭。
“他不是沒借過。”鄭玥翻了個白眼,替鄭安說了下去,“他找過大姐他們,結果沒人肯借給他。然後想找爸媽借,但爸媽手頭的餘錢早被大姐借光買路子,好讓二虎能早些放出來。五哥見咱家和三姐家在申城生活肯定不容易,所以一直沒找咱們借。”
“那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鄭梅問道。
“五哥,你總不能一直啞巴下去吧?自己的事情自己說,我都幫了你這麼多了。”鄭玥催促道。
鄭安瞅了瞅鄭玥,嘆了口氣,說道:“我前些年有了媳婦,第二年有了孩子。但是運氣不好,也是我和我媳婦玉梅第一次照顧孩子疏忽,讓孩子在六個月的時候生了肺炎,動了手術後,切去半邊兒肺。”
“本來家才剛剛組建,我和玉梅手頭上都沒什麼錢。這些錢都是都拼西湊才堪堪足夠手術費,但是之後,孩子還需要什麼住院費,藥費。這麼多錢,我們手頭上實在是沒有。”
“後來,因為不想借高利貸,玉梅一直想把孩子直接放棄在醫院,或者送到孤兒院,但我怎麼忍心。”鄭安說到這兒,眼眶有些發紅,“後來,我和玉梅離婚了。玉梅把孩子和房子讓了我。我後來把房子賣了,帶著孩子又住回了爸媽家。房子賣的錢,花得精光。孩子現在漸漸好轉,但是欠的一大筆債,總不能不還。”
“所以我才去挖煤。這樣每個月能賺不少。”鄭安認真地道,“三姐,我知道你在申城這幾年生活艱難。我也不想叨擾你。我的那些債,再幹幾年就還完了。因為不是高利貸,所以還錢快些。”
“小弟,你家裡出了這麼大事還不告訴我!”鄭梅聽到這兒,有些氣急,“是不是小妹剛來的時候,你就告訴她要瞞著我?你說,是不是把三姐想成摳摳搜搜的人了?”說著,就狠狠地對著鄭安的臉,打了一巴掌。
鄭安受著這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但心裡卻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個姐姐,面冷心軟。她能打他,說明她將心中的氣全撒在這一巴掌上,現在氣已經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餓了
話說小舅鄭安烤的肉串真好吃
寫到後面情節的我
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
所以忍不住把鵝蛋寫成了土豆餅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