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臨終是這麼交待的。”馮遠琛回神,立即應聲。想不明白的便也不想了,有夫人當年的風骨,小姐天生敏銳也是應當。總之是好事不是壞事。
單莫鑰看著手中的錦盒,臉上神思不定:“她說將這個東西交給誰?”
“夫人說臨終留給小姐一個方盒,那個方盒裡有書信和信物,自有言明。如今夫人已逝去幾年,不知小姐可還是記得?”馮遠琛看著單莫鑰,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有些擔憂的輕聲道。
單莫鑰一怔,在腦中搜尋記憶。凌亂繁雜的記憶接踵而來。多數都是被那些姨娘姐妹們欺負的情景。
嫌惡的蹙眉,單莫鑰略過那些記憶,定在慕容若雨她娘,那個孱弱美貌的女子離開時的情形,但是記憶很是模糊。朦朦朧朧,如雲霧籠罩,她看不清。
眉頭緊蹙,試探了半響,還是僅有這點滴的記憶。而且頭隱隱的疼了起來。
“小姐?”馮遠琛看著單莫鑰半響沒出聲,擔憂的開口。
伸手撫著額頭,單莫鑰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想不起來。”
“小姐想不起來?”馮遠琛的老臉頓時白了。焦急的看著她。
單莫鑰不再言語。再次平穩了一下心緒,慢慢搜尋。忽然腦中閃過一幕慕容若雨埋東西的情形。
似乎是在一處院子裡的一棵樹下。所埋之物正是那個她娘留給她的方盒。似乎還能感受到當初慕容若雨埋方盒的珍重和小心翼翼。大概是怕別人知道。更是怕那些姨娘姐妹們知道給搶走。
那棵樹是……那個院子正是清幽閣……
她忽然抬頭看著馮遠琛。
馮遠琛見單莫鑰抬頭,立即緊張的開口:“小姐,是不是想起來了?”
單莫鑰看著馮遠琛緊張的神色,忽然想起鈴兒為她擋劍的情形。還有她說過一定要護佑鈴兒不受傷害的話。如今鈴兒情況危險,這靈芝要是給別人的話,那麼鈴兒的命便完了……
可是如果不給那個人的話,便對不起她娘對她的生養之恩。慕容若雨雖然死了,但是這個身體活著,她如今佔用了這個身體,她是慕容若雨。便理應代替慕容若雨遵行她孃的遺願……
真是一個兩難抉擇!
“小姐?”馮遠琛期意的看著單莫鑰,再次試探的開口。
單莫鑰不語,臉色不太好。
馮遠琛不敢再言語,只是老眼緊張的看著單莫鑰。
半響,單莫鑰低頭又看向手中的錦盒,手指尖細細的摸索著,紅色的玉質表面溫潤如暖陽,裡面寒冰如臘月天。這錦盒一看就是世間至寶。
能擁有這樣的寶物,還有馮遠琛這樣的人,更證實了她先前的猜測,她娘絕對不是尋常女子,更不是侯府一個普通女人這麼簡單。
她娘到底是什麼身份?
但不管是什麼身份,如今她已經死了幾年了,過往的一切早該煙消雲散了?既然煙消雲散了,那麼這錦盒和千年靈芝還有那個人,也該隨著歲月流逝才對?
慕容若雨她娘雖然給了她生命。但是這十幾年的歲月,還是鈴兒陪著她走過來的。沒有鈴兒,慕容若雨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更何況今日鈴兒為擋劍的人可是她……
人都有自私的時候,看來只有對不起慕容若雨她娘了。
許久,單莫鑰抬頭,似乎下定了決心,目光充滿哀傷的看著馮遠琛:“我想不起來。能想起的就是被那些人欺負,險些死了無數次,都是有鈴兒陪著我走了這十多年。否則我早死了不知幾次了。”
馮遠琛頓時老臉一白:“小姐……”
“別說了,我們去看看鈴兒!”單莫鑰擺擺手,阻住馮遠琛要說的話,抬步向清幽閣走去:“如今那人指不定早就用不到千年靈芝了呢!況且我也想不起來了。今日也是因為鈴兒,季王才給了這個東西。所以,就先給鈴兒用,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小姐……”聞言,馮遠琛老臉更是慘白。剛要說什麼。單莫鑰已經快步走遠。
馮遠琛老臉慘白的看著單莫鑰拿著那方錦盒走遠。錦盒散發出淡淡袖色光芒,和她身上的光芒相輝映。
須臾之間,單莫鑰便消失在了長廊一角。直去清幽閣的方向。
馮遠琛這才猛然驚醒,連忙的追了上去。
“小姐!萬萬不可!”馮遠琛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單莫鑰,“噗通”一聲跪在她的面前:“夫人為了這玉鳳盒和千年靈芝,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艱辛。幾乎重過於性命。當年也險些因為這玉鳳盒和千年靈芝而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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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莫鑰猛的停住腳步,看著馮遠琛。
“小姐,老奴知道鈴兒陪了你許多年,可是這是夫人唯一的遺願啊。”馮遠琛說著老眼含淚:“老奴求小姐了。遵循夫人遺願讓夫人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單莫鑰心裡頓時一緊,低頭看著錦盒。看來這個錦盒和千年靈芝還有那個人對她娘很重要。
“小姐,老奴是夫人所救,便一直跟隨在夫人身邊數年。後來夫人入了侯府,老奴便改名換姓入了侯府。夫人離去,老奴想追隨而去。但夫人留有遺願,護佑小姐長大成人。看到玉鳳盒給予那人,便是此生宏願。”馮遠琛看著單莫鑰,幾乎聲淚俱下,似乎一瞬間又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