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閉著眼睛才睜開,單莫鑰看著面前哭的肝腸寸斷的鈴兒,慢慢的低頭,目光定在自己的心口。
心跳正常。
然後目光再向下,這是一副玲瓏有致的身子,但是沒有她的完美,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所致,顯得比較嬌弱瘦小。再掀開被子,露出一雙很嬌小的腳,但還好,至少不是那種古代變態的纏足。
用手摸摸頭髮,很長,她的手臂都沒有這一頭青絲長,柔軟的像一匹錦緞,觸感很柔軟,很舒適。
最後她的手停留在臉上,指尖輕輕的描繪五官。
顯然,這不是她的身子,不是她的腳,不是她的頭髮,不是她的臉。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便是她突然湧出來那一股記憶畫面的主人——塵封國侯府的嫡大小姐慕容若雨。
她的靈魂如今就在這具身體裡……
看來她是魂穿了,重生在這具慕容若雨的身體裡。曾經嘲笑朵兒經常看言情小說說她小孩子長不大的自己如今卻被狠狠打臉了,沒想到自己居然狗血的穿越了,還是魂穿。真真是讓人……吐血無語!
想想當時葬身火海與朵兒共赴黃泉,與飛敘告別的場景,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以這種方式復活重生。所以在當時知曉毫無生還的時候心滿意足地笑著對飛敘告別,如今竟然能重獲新生,想想之前那滿身的勇氣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不知道今生還能否與飛敘重聚?
想來,應該是很難了吧。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時空。
這裡是架空世界,一個叫冥陽的大陸,由五大帝國及三處神秘地共同掌控。她身處的國家叫塵封國,另四國分別是楓溪國、袁明國、風承國、離南國,三處地有北域島、幽冥森林、蒼莽山脈。
不用再見也好,起碼她不會耽誤到他的前途,希望他今後能更好,身邊有一個能夠配得上他的人。
如今她能活著也很好。至於朵兒,既然自己能穿越,那麼她定然也是的,可能在時空穿梭的時候才與自己分開。等她弄清這兒後會放訊息出去,也會多派人打探。
既然一切都清晰明瞭,單莫鑰抬眸,對著跪在床邊淚眼連連的鈴兒綻開一抹柔軟的笑,“你起來吧!從今以後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再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們。”
聽到單莫鑰的話,鈴兒頓時停止了哭聲,抬起頭,看著她臉上柔軟的笑,目光怔怔,吶吶的:“小…小姐?”
“嗯!”單莫鑰溫和的點點頭,前傾伸手輕拍了拍鈴兒肩膀:“你站起來再說!”
鈴兒依言站了起來,有些擔憂的靜靜看著她,心裡忐忑不定。
單莫鑰輕蹙眉頭沉思。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事冥冥中就註定?她雖然不相信怪力論神,但是世間本來就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就比如此刻她的靈魂是真實的存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裡。
而根據她的記憶,這個國家是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國家。大概就是另一個時空。
唉!既來之則安之吧!
單莫鑰迅速的消化她腦中的記憶,發現這個慕容若雨倒是個不可多得的才華橫溢的女子,一個名副其實的驚才絕豔的才女。經史子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穿針刺繡竟是……竟是樣樣精通。就連她這個自詡為智商高的現代人對於那些東西都不由得心驚。
這該是怎樣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子?
只是性格卻太過柔弱,不,她不是柔弱,而是始終記著她娘臨終前的遺言,讓她遇事萬般皆忍。長期隱忍之下,便磨沒了她的性子。殊不知忍字頭上是懸著一把刀刃的。她忍的後果就是這些年來在侯府中受盡欺凌,而且還造就了這塵封國第一傻女的名聲。
世人的汙言穢語她並不在乎,只在乎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叫塵離季的男人。幾乎滿腦子都是三年前離山古寺桃花林裡那一襲白衣的俊美男子。
可惜,連人家的正臉都沒看到,只看到一個側影,就給她愛成這樣痴迷,不惜連自己珍貴的生命都放棄。
也許她更在乎的是那男人的一紙休書,那休書更是將她心頭那最後的一點希望之火都給澆滅了。那個男人是她對這個世界僅存的一絲希望。但那人卻親手將這希望之火澆滅,也澆滅了她生的念頭。
臥槽!饒是沉穩淡然如單莫鑰,也忍不住心中爆出粗口。這都是什麼狗屁倒灶的狗血事。
她緊皺起眉頭。
既然上天給了她再次重生的機會,她定會好好把握,好好的活著。慕容若雨沒有勇氣活下去,她單莫鑰有。一個人的身體,連帶兩個人的生命,她不僅要活的好好的,更要活的瀟灑自在。
沒有從槍林彈雨走過來的人,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貴。沒有從黑暗裡傾軋求存的人,是不會知道明媚陽光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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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若雨再博覽群書,再通靈剔透,她也只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養在深宅大院裡的女子。說白了就是一朵溫室之花,需要有人澆灌。
而她不是,她是單莫鑰,有現代開明思想的現代人。自小就知道誰離了誰都能活,世上少了誰是不會影響地球的轉動。而她只會活的更好。
飛敘沒有她,但有整個重案組的成員,還會有更優秀的女子,她覺得文青語那丫頭就不錯,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自身條件,都很優秀,與飛敘在一起可謂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自己的離開,只是會讓他傷心一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