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嵐這一把推的極重,但再重也是個姑娘家的力道,能讓蘇婉這麼驚慌失措的踉蹌出去數米,也只是因為她的出其不意和蘇婉的始料未及。
誰會料到說著說著話能碰到個神經病呢。
正門口正處於客氣而又官方的寒暄階段,宋將遲和奉霖正握著手錶達對對方的久仰以及崇拜之時,餘光只瞥見一女子橫沖直撞的以張牙舞爪的姿勢闖了進來,最後在即將要摔倒的時候,宋將遲鬼使神差的松開了正握著的手,上前幾步一把提溜住了她的脖子,制止了她下跌的趨勢。
終於停了下來,蘇婉倉皇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脖子被捏的有些疼,還扯住了她塞進領口裡的頭發導致頭皮有些牽扯的痛。
“你是玩的一手欲擒故縱的蠢遊戲嗎?”
宋將遲松開了手,咬著牙說道。
蘇婉迅速的往後看了一眼,身後空空蕩蕩的,哪還有文嵐的影子。
低低的說:“我是被人推出來的。”
“誰?”宋將遲雙手一攤,“你把她找出來,我就不計較你今天做出的這種事。”
蘇婉瞪著他,不服氣道:“誰還會在原地等著我去指認?!”
“所以,”宋將遲放下手,“是沒人了。”
蘇婉氣呼呼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這個男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正在這時,幾聲爽朗的大笑沖破了這個尷尬的氛圍。
“哈哈哈哈,”奉霖上前幾步,上下打量了幾眼蘇婉,大姆手指屈起抹了一下嘴角,“不知這位是?”
宋將遲換了副表情,笑著回:“奉先生見笑了,這位是宋某前不久剛迎進門的五姨太,蘇婉,這位是奉先生。”
“哦,”奉霖意味深長的撇了一眼蘇婉,拖長了尾音,聽著讓人不舒服,“元帥真是好福氣。”
男人之間的眼神彼此一看就懂,宋將遲皺了皺眉心,垂眸掩去了眼裡的不悅,“奉先生我們進屋談吧。”
“急什麼。”奉霖對著蘇婉有很大的興致,也料定一個五姨太而已,即便他開口問宋將遲要,他也不會說二話,畢竟現在局勢不穩,東邊和西邊都有危機,兩方人馬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宋將遲現在還需要他的支援。
他狂妄自大的擼了把自己的鬍子,“五姨太不知會些什麼才藝,不如給我們助助興?”
“她一介女流,就不要耽誤我們談正事了吧,”宋將遲耐著性子說,“議事大廳也不是她一個五姨太能上的了的場面。”
“這有什麼的,”奉霖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從眉尾直劃臉頰,像一條毛毛蟲似的,看著猙獰的很,“咱聊咱的事,她彈她的曲,兩不耽誤。”
宋將遲撚了撚指腹,笑的更開了些,也更冷了些,“如果奉先生有需要,不如我命人請些戲班子或名伶來府裡?不是比宋某的五姨太更助興?”
奉霖的臉一瞬間沉了下來,傷疤看著更可怖了,“元帥可是好大的架子,這是不給我奉某人面子嗎?一個五姨太而已,需要這麼寶貝?”
宋將遲也放下了虛偽的笑,抿緊了唇不說話,撚指腹的動作又重又慢,整個人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氣氛頃刻間變的僵持又危險,劍拔弩張的連空氣都靜止了流動。
蘇婉似乎聽到了周圍傳來“咔咔咔”的聲音和隱隱約約一蹴而發的腳步聲。
——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正在這時,奉林身後一個女娃娃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搖頭晃耳的撞到了奉霖的腿上,張著雙手,顫顫巍巍的喊道:“爸爸~”
眾人屏息不敢出聲,就怕奉林這個野蠻又狂妄的漢子狠起來連自己的女兒也敢傷害。
蘇婉動了動腳,宋將遲一眼橫了過去,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蘇婉硬著頭皮咬了一下唇。
奉霖繃著一張臉,陰冷著眼撇了眼腳邊的女娃娃,眉頭皺的打了結,沉默了幾秒鐘,最終僵硬著一雙手,拎著她的手腕提了進來,淩空放在了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