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說:“要不你先跟呂超聊聊,你跟他認識,我先吃飯,吃完了我崽跟你說。”
聽到這話,鄭筱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氣的說不出話來。
深吸一口氣,簡單幹脆的用兩個字拒絕了許亦的提議後,許亦那邊又開了口。
“哎呀沒事,我們宿舍就是這樣的,我也幫其他人和他們的女朋友聊過。”
鄭筱氣的覺得心裡要燒起來,但理智還在,“你先吃飯吧,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迅速掛掉電話。
在鄭筱的記憶裡,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掛許亦的電話。
掛完之後,她突然覺察到,許亦好像有些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嘆了口氣,人都是會變得,就是不知道許亦會變成什麼樣。
幫人家和女朋友聊天這種事情,雖然之前的許亦也是很喜歡玩,花樣比較多,喜歡和人聊天,但記憶裡那個笑容好看的清秀少年,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算了,隨他吧,好像自己除了生氣,確實也沒有辦法。
順著眼前青色的水泥路走下去,田徑場的大鐵門便出現在眼前。
因為是中午,再加上是冬天,所以田徑場上沒有幾個人。
遠處的看臺上,似乎坐著一對情侶,近處的紅色塑膠跑道上,兩個男生一前一後在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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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塑膠跑道中間的綠色草坪,沒有一個人。鄭筱邁步走到草坪上,在邊上的足球網球門鐵桿上靠著坐了下來。草地雖還是綠色,但卻透著枯黃,摸起來乾燥扎手,隱約還能看見下面的泥土。
鄭筱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楊曉青部長髮來的訊息,不用去敬老院了嗎?那今年就再見不到那位坐著輪椅的陳爺爺了。
鄭筱經過幾次去敬老院專門找陳爺爺聊天的過程,陳爺爺好像也認下了她。
每次看見她來就表情柔和,耐心的聽鄭筱說話。
經過幾次相處,鄭筱知道,原來陳爺爺曾經當過兵,上過戰場,腿上的傷就是在打仗的時候留下的。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大,慢慢的就不能走路了。
鄭筱雖然平時文文靜靜,話也不太多,但是從心裡敬慕軍人。敬慕這些滿腔熱血,一身軍裝的人。
為此,她經常拉著陳爺爺問他早些年戰場上的事宜,然而陳爺爺對此似乎不願意多說,每次鄭筱問起,都是言簡意賅,表情疼痛。
鄭筱只好轉了話題,聊起家裡人。
有一次,鄭筱正在敬老院和陳爺爺聊天,裝在兜裡的手機突然想起,拿出來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爺爺奶奶打來的。
因為在敬老院,鄭筱拿便著手機和爺爺奶奶簡單聊了兩句,掛完電話之後,轉身卻看見陳爺爺滿臉淚水。
看到這樣的老人,一向淡然的鄭筱突然慌了神。
急忙問到:“陳爺爺你怎麼了?”語氣中藏著她自己都沒發現的焦灼。
然而老人依然是淚流不止,也不答話。
鄭筱見狀,微微彎腰,從口袋裡拿出紙巾幫老人擦去臉上的淚水。
蹲下身來,把老人的手輕握在自己手中,靜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