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決定去逛逛。
出了售票廳,由於是白天,再加上是和許亦一起去的,所以沒費多長時間就順著記憶找到了地方。
由於是早上八點多,正是花鳥市場熱鬧的時候,每個攤子前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攤主和客人用當地方言討論著一盆花,一幅畫,一件古董,一雙畫眉,方言的尾音被拉的很長,透著南方人特有的悠揚和閒適,與公交車和售票廳裡的匆匆忙忙截然相反,彷彿這才是該有的生活。
鄭筱看著這與她同許亦上次來完全相反的兩個場景,心裡微嘆,說實話,她是很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找到上次許亦看畫的攤位,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身黑色的中山裝,乾淨整潔,鼻樑上架著一副淺墨色的眼鏡,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矍鑠。
這次他展示的是一副雍容華貴的唐代仕女圖,正與邊上一位同樣年齡得看人說談。
鄭筱側身,看了看他旁邊的花攤,上次她問過許亦的那盆文竹已經不見了,可能是被人買走了,新添了一盆比較小一點的,裝在黑色的瓷花盆裡,悠悠透著一副古意。
鄭筱看了看,轉身走掉,這種風格的花,許亦是不會喜歡的。
繼續走著,眼鏡四處跳躍,突然被一個賣書法用具的攤位吸引。
走上前去,說實話,書法美術方面她是一點都不懂的,當然,更不懂美術工具。
站著看了半天,拿起最右邊放的鎮紙開口問價,攤主看了看她,回了句:二十。
鄭筱看了看時間,接近九點半了,還有四十多分鐘就要上車,便沒再猶豫,直接付了錢讓拿了東西就走。
雖然二十塊錢是她兼職半天的工資,但是許亦對她那麼好,給她買衣服買吊墜,與之相比,這二十塊錢實在不貴。
況且這是她第一次給許亦買禮物,買的東西總要他能用的到。
想通了這些,鄭筱一路疾行,走到候車室,順著自己和父親第一次乘火車的映像一路尋找,發現自己要坐的那輛車已經在檢票。
慌慌張張一路過檢,終於找到座位做好後,才靜下心來給許亦打了電話。
“許亦,你忙完了嗎?”
“怎麼了筱筱?你坐上車了嗎?幾點到?我來接你”許亦直接開口問到。
“……”鄭筱懵了一瞬,笑著問出:“你怎麼知道我要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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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想嗎,這個地方你就認識我,去車站你肯定是要來找我的”,許亦輕笑解釋。
原來他知道。
“那為什麼我讓你猜的時候你說你猜不到?”想了想,鄭筱還是疑惑問出。
“逗你呢”,許亦毫不掩飾,簡單幹脆的說了出來。
“……”鄭筱內心無語,默默吐槽剛才說許亦無趣的自己。“我剛坐上車,大概十二點就到了,你到時候有空嗎?”
“肯定有啊,那你先坐著休息,我過會兒來接你,車站就在我們學校邊,很近。”許亦三兩下就安頓好了鄭筱以及接下來的事。
“嗯”鄭筱乖聲應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那你記得時間,我不知道你們學校”。
“嗯,肯定記得,不會把你丟了的,掛了啊”。許亦笑著說到,嗓音透著認真。
掛完電話之後,鄭筱收好手機,轉頭看著窗外。
雖是深秋,車窗外遠處的景色依然泛著墨綠色澤,在青灰色的天空下,透著朦朧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