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徹夜難眠。
吳穹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滿腦子都是世界小姐大賽上的華麗場面。
現在錄影轉播技術已經很發達,只要是個有訊號的地方,每個人都可以隨時隨地看喜歡的演出或者比賽。但是任何一種錄影都不能模擬現場才有的視覺震撼,所以大型演唱會的門票永遠炙手可熱。
上一次這麼激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吳穹從腦海裡搜尋記憶,應該是上高中的時候去看的那場highpop演唱會。那次看完演唱會回來以後,吳穹也是一晚上沒睡著覺,激情的音樂在他奇經八脈裡週轉了整整一夜。
“哎……”身邊傳來一聲嘆息,極輕極緩,卻極其哀怨。
同是輾轉反側,白木天心裡想的卻是馬上要等待他去銷燬的三十幾個細胞。
“白師兄。”吳穹探個身子過去問:“你是不是和細胞學院簽過什麼不能解約的合同?”
“沒有。”白木天說。
“沒有你瞎激動個啥?”吳穹說得理直氣壯,“反正你現在是處於待崗狀態,你要是想甩手不幹,細胞學院也拿你沒辦法。不想殺細胞就不殺唄,細胞學院離了你又不是沒其他辦法測試新型腐蝕液。”
“話是這麼說。”白木天停頓許久,又開口道,“但是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職業責任和職業道德,我現在還掛名在細胞學院保安隊,參加安保工作和效能測試是我的職責。
“這個實驗關係到人類科學進步,如果我今年不回學校,實驗程序至少會被推遲兩年。”
“這麼嚴重。”吳穹看著房頂上偶爾一閃而過的火警報警燈,“那不如這樣吧,你讓學校把學生全部帶離現場,你單獨和防化隊工作。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你不去看畢業班同學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裡就不會有那麼多負擔。”
白木天又嘆口氣,“我每年都會向學校提出這個要求,但是畢業班的學生總說觀看銷燬細胞是學校的傳統。畢業班的學生不走,我也沒有辦法。”
“什麼叫你也沒有辦法?”吳穹替白木天叫不平,“明明是學校不想辦這事!別的不說,就說朱老師,他連馬丁那種江湖浪子都勸說得下來,對朱老師來說區區幾個畢業班的學生肯定不在話下。”
“或許吧。”白木天左右翻幾個身,他真不知該如何化解心中的煩悶。
吳穹突然靈光一現,他想出一個超級餿的主意來:“要不這樣,趁著我頭髮還沒剪,明天我就回學校去重操舊業。”
白木天莫名其妙轉頭問:“你還開展了什麼副業?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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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無論樣貌長得多好看,如果隨時頂這個半死不活臉,頂多只能吸引些痴迷憂鬱系列的無知少女。
吳穹原本還指望能蹭點白木天的人氣,結果白木天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坐在世界小姐總決賽嘉賓席上都沒能吸引到多少關注。白木天這人根本靠不住,細細思量下來還不如靠自己來的實在。
吳穹這回是徹底想開了。林震跟他比得是誰更不要臉,反正面子這種東西又不能當飯吃,整天端著給誰看?穿上道袍,吳穹油光水滑一番梳洗,堂而皇之就殺回細胞學院去。
“小道長回來啦!”一群女施主如餓狼一般瞬間把吳穹圍在其中。“半年不見,小道長之前是去哪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