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縣令差點氣得吐血,可不按照蘇揚的意思籌集糧草和酒肉,蘇揚就不出兵,他有什麼辦法?可不盡快剷除那股山匪,當地的地主豪強和幾個皇親國戚就天天跑來縣衙找麻煩,他也是不勝其煩。
但是讓縣衙拿錢購買糧草和酒肉,卓縣令又捨不得的,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一千人一個月的糧草倒也值不了多少錢,但五千斤肉食和一千斗酒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縣尊,此時還不好辦嗎?把那些地主老財和皇親國戚們請過來,就說軍府的兵士們沒有酒肉糧草無法開動,發動他們捐錢捐糧!”縣丞建議道。
卓縣令問:“你說得倒是輕巧,他們若是不願意捐呢?你還能強迫他們不成?可別忘了,那些當中可有幾個皇親國戚!”
“下官認為只要曉以利害,他們定然會慷慨解囊的,說不定縣衙還能賺上一筆呢!”
卓縣令一聽,眼睛一亮,“如此說來你是有把握嘍,那此事交給你去辦吧!”
“遵命!”
還別說,這縣丞還真是有些能耐的,把這些地主豪強和皇親國戚請過來,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說動他們捐了大筆錢財,採購蘇揚所說的那筆糧草酒肉是綽綽有餘了,縣衙還能剩下不少。
兩天後,一千三百石糧食、兩千束草料、五千斤肉食、一千鬥美酒被卓縣令等人押送到了雲泉府。
“蘇果毅,你提的要求,本官已經全部做到了,你打算何時出兵啊?”卓縣令冷著臉問道。
蘇揚抱拳笑道:“卓縣令放心,某會盡快出兵的!”
“儘快是多久?”
“卓縣令,行軍打仗非兒戲,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若我軍不明敵情就貿然出兵,只怕會中了敵人奸計,卓縣令暫且放寬心,耐心等候,等查清山匪的底細,某自會出兵予以剿滅!”
卓縣令也不想回去被那些地主豪強和皇親國戚們找麻煩,索性就住在了雲泉府官衙,一方面躲清靜,另一方面督促蘇揚出兵。
這天夜裡,蘇揚剛剛巡營完畢回到自己小院,一個少年郎迎上來稟報:“果毅,有一個熟人在家等您!”
“哦?”蘇揚走進小院來到正堂,發現一箇中年男子正在吃茶。
中年男子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笑著起身:“蘇果毅,別來無恙!”
蘇揚驚喜道:“元忠兄,你幾時過來的?”
魏元忠笑道:“來了兩天了,還不是你那封彈劾孟建威的奏章,要不然某不會出現在這裡!”
蘇揚連忙請魏真宰坐下,“朝廷這麼快就有動作了?”
魏真宰點了點頭:“陛下把此事交給太子在辦,交代暫且密查,太子就把某從御史臺派出來了,某這兩天正在蒐集孟建威的罪證,孟建威身邊的人都被他拉下水了,現在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奈何無從下手啊!”
蘇揚聽完思索了一下,說道:“既然無法從孟建威身邊開啟突破口,我建議元忠兄從些些被他強佔、以種種手段奪走田地的兵士和百姓們身上著手!這樣吧,我讓我身邊的人帶你去找那些兵士,他們有些就在軍中,有些因為沒有田地已經逃亡了,但應該還是可以找到的,過幾天我軍就要開拔去打三仙嶺的山匪,到時候你作為我的幕僚一同前往,到時候你可以見到這些兵士,也有足夠的時間從他們那兒獲得證據!”
魏元忠思索一下,答應了:“如此就多謝蘇果毅!”
蘇揚擺手:“咱們現在是互相幫忙,你要完成差事,我想要把孟建威這個蛀蟲除掉,以免他繼續荼毒雲泉府!”
兩人相視而笑。
翌日,下午。
被蘇揚派去探查三仙嶺山匪情況和地勢地形的郭知運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了。
“彆著急,先喝口熱水!”蘇揚說完吩咐一個少年郎端來茶水。
郭知運喝乾一碗熱水就說:“兄長,已經查清楚了,這三仙嶺上有一個寨子,弟摸到半山腰發現了兩個哨卡和幾個暗哨,抓了幾個舌頭,審訊之後得知這寨子有兩千一百餘人,平時為民,有時為匪,他們的物件多是過路的客商商隊或是周邊數縣的地主富戶,這個寨子除去老弱病殘婦孺,能拿兵器打仗的有七百六十多人!”
蘇揚聽完不由咂舌:“這麼多?這宅子的成年男人的比例佔得也太高了吧?按照男女比例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就要排除一千女人,還要排除老人和孩子!”
“這個我審問的時候問過了,這些年有不少家破人亡的男子被三仙嶺的人拉去為匪了,這其中就有好些個曾經做過府兵的青年男子,因此他們的成年男子才有這麼多!”
蘇揚點了點頭,“地形和地勢都勘察清楚了沒有?上山的途中有幾個關卡和險要之地?”
郭知運從懷中摸出來一個草圖,“弟都畫在上面了,請兄長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