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晚吟飯量這麼好,秦嬤嬤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旁人覺得這姑娘家苗條些好看,可她卻是希望自家姑娘能養的白白胖胖的,只可惜,這個願望她努力了十五年都不曾實現。
今年的天格外悶熱,更別提這正熱著的七月了,秦嬤嬤搬了一盆冰塊來供蘇晚吟消暑,總算是讓她覺得好受一些了。
她換下了身上的素衣,特意囑咐清芷今天便將這身衣裳洗好,以方便她明日去見蕭煜的生母穿。
秦嬤嬤今年給她置辦的衣裳基本都是顏色鮮豔的,適合去上墳燒香的,還真就只有這麼一身。
守在冰盆旁,蘇晚吟一下午都沒動彈地方,無他,蘇晚吟覺得自己一動地方便會出一身的汗,一天沐浴三次都覺得少。
見蘇晚吟抱著冰盆一副只能靠它保命的模樣,清芷好奇的問:“婢子聽說南邊的天氣比京裡熱多了,姑娘這般怕熱,從前在南邊是怎麼過的?”
“硬捱唄。”蘇晚吟一邊回答一邊把臉往冰盆上湊了湊。
說起來,她還真的忘記自己以前都是怎麼捱過來的了,甚至……蘇晚吟並不覺得自己那個時候日子過的難捱。
也許這人真的是越慣越嬌氣吧,以前沒有條件的時候她咬著牙也挺過來了,南邊不似京城,別說冰,以前夏天有拔涼的井水喝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清雅卻是戳穿道:“姑娘那個時候可雞賊了,一到夏天就往葡萄藤下一坐,那個地方很是通風涼爽,又風吹不動雨淋不著的,怯意的很。”
“去,哪有這般形容自己家姑娘的。”蘇晚吟隨手拿起了雞毛撣子往清雅的屁股上輕輕拍打了一下,單是這簡單的動作,便讓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清雅笑著討饒,出著歪主意:“其實還是這院子小,周圍又種的都是樹,弄的並不通風,這才這般悶熱,若是能將院子後面那幾行樹砍了,肯定立刻就涼快了。”
蘇晚吟沒好氣的瞪了清雅一眼,只讓她哪涼快哪待著去,她現在在人家住著,她舅母不嫌棄已經不錯了,哪還有砍人家院裡樹的道理?
不過眼前倒是也有個好辦法,她搬去自己的新宅子,自然一切迎刃而解。
只是……捫心自問,蘇晚吟並不是很想現在就搬走,現在離科考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她能自欺欺人的和江家人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所以,她還是比較想在這裡再賴兩個月,好好感覺一下屬於親情的溫暖,至於科舉之後……她是真的自覺沒臉再在這裡住下去了。
晚上蘇晚吟臨睡的時候,清雅特意找了蒲扇跪坐在床邊給蘇晚吟扇著風。
蓋上了薄被,蘇晚吟道:“別忙乎了,你也怪熱的。”
“不熱。”清雅一笑,露出了幾棵白牙:“姑娘熱著了會睡不著的,等您睡了婢子再睡。”
一想到明日要去給蕭煜生母上墳,蘇晚吟還有些忐忑,畢竟她現在還是個姑娘家,這麼巴巴的去拜祭人家的長輩有些不大矜持,但是呢,她也不想假裝什麼矜持。
雖然蕭煜從來不曾主動在蘇晚吟面前提起過他的生母,但是蘇晚吟看得出來,蕭煜還是很看重他生母的,至少從前她看蕭煜每次看蕭澄的時候都帶著些淡淡的羨慕。
以前蘇晚吟只以為他是羨慕晉親王妃的寵愛,後來她才知道,他是在羨慕他有親孃疼。
而蘇晚吟和蕭煜的生母素不相識,自然對她也不會有什麼感情,不過愛屋及烏,既然她當初生了蕭煜,又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蘇晚吟便覺得該過去祭拜一下,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