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諾。”溫珩跟隨著她的動作念出聲:“小諾兒。”
寧諾聞言色變,把他的手趕緊扔了出去。什麼小諾兒,你才小諾兒,就說這人不可能正經。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亂叫了。”溫珩輕聲求饒,趁機又把手遞了回去:“謝謝你救了我。”
“你已經謝過了。”寧諾無奈寫下。
“這可是救命之恩,謝一百遍一千遍,一輩子都不算多。”
屋頂旁的幾根花枝在微風中搖曳著,抖落下幾粒嬌小的花朵,被風帶著撒了歡地旋轉,轉出陣陣清香。
寧諾始終沒有轉過頭看他,只是伸出一根指頭在他手心裡輕輕寫下:正事。
“正事就是向你表達我的感激啊。”溫珩唇角輕揚。
居然是這樣嗎?寧諾終於忍不住朝他臉上偷偷瞄了一眼,又很快把頭轉了回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又寫下:那我走了。
“誒誒,別啊!”溫珩趕緊拉住她的一隻袖角,生怕她一個眨眼就消失了。畢竟飛來飛去的,自己追不上。
溫珩也不知怎麼想的,竟也將寧諾的手拉了過來,在掌心上輕輕寫下:留下來。
掌心傳來的陣陣酥麻讓寧諾面色閃過一絲窘迫,但她最終還是平複了焦躁的心情。
“成不成?”溫珩見她沒說話,便開口問了一句。
寧諾搖頭。
“我就是想感謝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我的話,也是可以給的,畢竟已經決定以身相許。
寧諾還是搖頭。
還是不願意啊,溫珩在心裡思忖著,既然軟的不行,那隻能來硬的了。
溫珩突然站起身來,在寧諾面前走了幾步,腿還是瘸著的,多麼幼小可憐又無助。
寧諾沒看懂他的用意,還當是自己說的話惹惱了他,一時之間,心裡也是羞窘難安。
“看到沒。”溫珩走了幾步又坐回原處,繼續道:“你不能走,你的驢把我踢成這副模樣,我全身都是傷呢,更要命的是,那天晚上的經歷,已經變成了我記憶裡不可磨滅的噩夢,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自己從山崖上滾下來,血流成河啊!這給我的精神造成了多大的創傷你知道嗎?”
……所以呢?
“我不管其它的,但你是主人,你得負責。”溫珩大手撐著左臉頰,對著寧諾展開笑顏。
“要錢?”寧諾有氣無力寫下兩字。
“你現在肯定是付不起這個錢的,你想想看,我可是武康王世子,把世子踢下山這可是大罪,光是把你和你的驢從牢裡撈出來那就得一筆鉅款。”瞧著寧諾面上隱隱約約一塊白一塊綠轉換著的臉色,溫珩一邊憋著笑一邊接著編。
溫珩啊溫珩,耍壞你怎麼就這麼開心呢,你可真是枉為君子。
當然,溫珩是君子這句話也是他自己說的。
看著掌心上被勾勒出“那要如何”四個字,溫珩面上終於露出了有魚上鈎的欣喜雀躍。
溫珩伸出三個手指,幽幽說道:“留下來。”
“留下來作何?”寧諾不情不願地在他手上畫了幾筆。
看著自己掌心上的字由認真端莊的楷書變成了亂七八糟的草書,溫珩笑意更甚,輕咳了兩聲說道:“留下來做世子妃……”
寧諾咬牙運起內功,準備揮袖飛走。
“……常體貼的丫鬟,以工代賬。”溫珩瞬間爆發了求生欲。
作者有話要說: 小諾兒是可以說話的,只是出於心理障礙不願意說,這些原因都要追溯到她的童年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