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領著江止寒去了書房單獨說話,顧雲夕有些不放心,頻頻看向書房門。
宋母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說:“放心,你叔叔不會吃了他的。”
被長輩這樣調侃,顧雲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書房裡,宋父看著比九年前更加沉穩的男人,眼神有些矛盾。
他在房間裡踱步,江止寒就這麼等著,也不催促。
幾分鐘後,宋父停下腳步,看著面前英俊挺拔的成熟男人,扔下了一個重磅驚雷:“你父親不是震廷害死的。”
顧震廷,顧雲夕的父親。
江止寒目光如炬地射向宋父,像是被激怒的雄獅,宋父不躲不閃迎著他的目光。
良久,江止寒低啞地問:“你憑什麼這麼說?”
從小,他立志要為父親報仇。
他有目的地接近顧家,接近顧雲夕,應得了顧震廷的信任,顧雲夕的愛慕,最後順利做了顧家的女婿。
再然後,顧震廷死了,他以顧家女婿的身份,順利接手了顧氏,和顧雲夕離婚,把顧氏變成了江氏。
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是顧震廷害死了他的父親,就是為了得到他父親手中的顧氏股份。
可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他的父親不是顧震廷害死的,他報錯了仇。
“顧氏是你父親和震廷一起創辦的,這個你知道,但是後來你父親在外面投資失敗,把他的股份賣給了震廷,但是仍然窟窿太大,仍然不夠。”
“你父親向震廷借錢,但是那個時候,公司剛剛拿下南郊的地,資金週轉本就有些捉襟見肘,買你父親股份的那筆錢,已經是他的全部家當了。”
“震廷本想向抵押那塊地,抽一部分資金借你父親度過難關,誰知你父親想不開地跳海自殺了。”
“你母親悲痛欲絕,覺得是震廷見死不救,害死了你的父親,留下一封絕筆信也跟著跳了海。”
“震廷知道,你很崇拜你的父親,他不想你父親死後,還要讓兒子對他失望,所以他什麼也沒有說。”
宋父說著這些的時候,眼裡有隱隱的淚花,他替他的好友不值,他的用心維護,卻給自己的女兒帶來了數不盡的痛苦。
江止寒眼睛赤紅,嘴唇顫抖,他不想相信,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沒有理由騙他。
“我父親......當年的投資......是......怎麼回事?”江止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宋父搖搖頭,“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震廷忙著南郊那塊的事,對你父親也沒有太多關注,只知道這個投資也是他熟悉的人介紹的,至於那個人是誰,震廷後來也查過,並且查了很多年。”
“我記得,有一次,震廷跟我說過,說事情有眉目了,但是沒多久他就出車禍了。”
“您說他很可能查到了那個人的線索?”江止寒有些激動。
“他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是最後也沒個結果就這麼去了。”宋父每每想起這些就覺得心痛不已。
“其實你當初說喜歡雲夕願意娶她的時候,震廷真的非常高興,他是真的想跟你成為一家人,好好照顧你。”
“他把股份留給你,一是這裡面有你父親當初賣給他的,他覺得應該物歸原主;二是他相信你一定會對雲夕好,會帶領整個集團更上一層樓。”
“哎,誰知道......”
“我今天跟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對待雲夕,她已經受了太多的苦,一切的一切都跟雲夕跟顧家沒有關係。”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跟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