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招麼!”白虎神君死死地看著王玄緯,渾身煞氣不由自主的湧動,但卻始終按耐著動作。
他沒有把握。
以全部的精神注視著王玄緯渾身上下,他將自身狀態調到了此生最高,前面屹立的人影看似隨意,簡單無奇,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破綻。
但他卻明白,無論自己從哪個角度進攻,最終的結果都會是必死無疑。
時間緩緩流逝過去,白虎神君的心頭越發的凝重,他的掌心逐漸沁出了汗水,身體在高度的緊張之下,已然有些顫抖。
王玄緯瞥了他一眼,蔑然道:“你還不動手,是想盡可能活的更長一些嗎?如果是這樣,貧道勸你還是早些出手吧,死亡其實一點也不痛苦,最令人痛苦的還是等死的時間。”
王玄緯說話之時,袖袍隨風舞動,獵獵做響,白虎神君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盡是破綻與空門,但他依舊不敢動手。
汗水沁透了衣衫,白虎神君身軀顫抖的頻率越發高了,或許王玄緯說的不錯,死亡並不可怕,明知必死的等待時刻,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雙方近兩百萬大軍注視著他,時間的流逝之下,越來越多的人已經不耐煩,催促著白虎神君快點出手,有的甚至在冷嘲熱諷。
這樣的情況下,白虎神君不得不出手了。
聖人有言:十目所視,十夫所指,其威嚴呼?
面對十個人的指責,已然需要承受巨大無比的壓力,何況是百萬之眾!
白虎神君承受不了壓力,所以他動手了,他揮灑出畢生的功力,化為驚天一爪,劈向王玄緯。
這一招,他沒有一絲把握。
但他還是出手了,因為他不得不出手。
結果自然是可以遇見的。
在白虎神君爪勢籠罩之下,王玄緯身影絲毫不動,一股狂暴罡氣湧動而出,眨眼就破開巨大爪影,同時一道五色光芒旋轉而現,籠罩了他的身體,璀璨光華肆虐之下,白虎神君煙消雲散。
王玄緯冷冷道:“其實在貧道眼裡,這第三招遠不及前兩招來的精妙。”
天空上,問鼎尊主嘆息了一聲,似是為白虎神君的隕落惋惜。
三無君卻冷冷道:“明知沒有勝算,卻顧慮他人看法,冒然出手,這樣的一個廢物,死不足惜。”
問鼎尊主點了點頭:“真正的強者是不會在乎他人看法的,無論是萬夫所指還是千人辱罵,皆難動搖意志,白虎他終究只是個弱者,當然,這世上又有幾人可稱強者?”
三無君肅然道:“在本君看來,當世可稱強者之人,唯牧均、陶道明爾。”
問鼎尊主望向他,問:“為什麼?”
三無君道:“因為這二人皆已斷絕個人私慾,心境臻至無我之境,沒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至於尊主您,雖然也堪稱一代之雄,但卻心存私慾,這就註定了您不如他們。”
問鼎尊主沉默了片刻,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二人的確乃是真正的強者,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他們的意志,本尊非常敬佩他們。”
三無君笑道:“尊主也不必沮喪,這二人雖是最可怕的人物,但所行也是最沒有希望的道路,世人愚昧,他們的作為最後只會是徒勞無功,不過茫茫世道之下的兩個殉道之人罷了,雖然可敬,但亦可悲。”
問鼎尊主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為真英雄。本尊很可惜,自己居然是他們敵人,這真是遺憾,否則與他們這樣的人交朋友,也是幸事。”
三無君道:“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我們必須剷除的物件,牧均太過棘手,就先拿陶道明開刀吧,計劃已經開始。”
問鼎尊主點了點頭:“那就執行吧,本尊很期待自己這個徒兒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三無君哈哈一笑:“陶師弟可不是師父你可以教出來的,你這樣的壞人,怎麼可能教出他這樣的好人?”
問鼎尊主冷冷望著他,道:“本尊同樣教不出你這樣的瘋子。”
三無君扯開話題,道:“王玄緯的實力出乎意料,那下面也是該出王牌了,就讓血龍一會此人吧。”
戰場之上,王玄緯傲然屹立,身上道袍鼓盪,玄妙道韻纏繞,映襯著一身仙風道骨,瀟灑風度。
眼神掃過因白虎神君的敗亡,此刻士氣無比低落的北原大軍,王玄緯漠然道:“爾等誰來與貧道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