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公孫旭焦急的望著矗立在山巔的牧均,雙手緊緊的握著。
放下沈庭虛,牧均嘆氣道:“不太樂觀。”
公孫旭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您也救不了他?”
“均並非萬能的。”牧均緩緩道,“沈庭虛之傷極為特殊,他是被一股血氣衝入元神,導致魂體重創才會昏迷的,肉身之傷好解,但魂體的傷勢就複雜了。”
“那究竟是什麼情況?”公孫旭追問道。
牧均道:“他肉身的傷勢已經被均修復,但魂體被那名為血龍之人留下的血氣充斥,此血氣十分特殊,如同血肉一般包裹在他的魂體之上,均若是強行逼出,必然會導致沈庭虛魂飛魄散。
縱然事後均再行招魂,能不能救回他只是五五之數,而若是不逼出那血氣,這力量便會慢慢的侵蝕他的魂體,均雖可以壓制住,但沈庭虛卻也只能保持現在這樣活死人的模樣,醒不過來。”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公孫旭不甘的問道,無論是活死人還是五成可能的魂飛魄散,他都不願接受,他只希望自己這個兄弟可以完好的回來。
牧均沉默了一會,道:“若是能找到血龍,讓他自己收回那股血氣,沈庭虛自然可以無恙。”
“血龍是嗎,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公孫旭深吸了口氣,抱著沈庭虛就欲離開。
“等一下,且不說你找不找得到血龍,縱然你找到了他,以你之能亦不可能是血龍的對手,何況你是要讓他幫忙救人,這難度只會更大。”牧均攔住了他。
解澄江也上去勸道:“公孫旭,你不要衝動,血龍的實力非同小可,心性更是乖張,你現在這樣去找他,根本是送死。”
“那該怎麼辦,我不能看著沈庭虛一直這樣!”公孫旭悲痛地吼著,陡然對牧均跪下,“牧先生,我一生從未求過任何人,今天我求您,只要您救回沈庭虛,我此生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
“你何必如此,若是可以救他,不用你求,均亦會救之,但此傷非同小可,血龍此人更不是那麼簡單的。”牧均嘆了口氣。
“解澄江乃是均的一具化身,他與血龍交戰的始末,均這裡都可以知道,此人的實力雖然不弱,但尚不入均之眼,但他身上詭異才是讓人疑惑。
就拿這股血氣來說,它本不應該是血龍這樣實力的人可以具備的,但卻出現在他的身上。
由此可見,此人絕不尋常,背後的秘密所牽連的更是複雜,均現下還有其他的事情,你切勿衝動,待均了結手頭之事,自會解決此人。”
“可是……”公孫旭緊緊的抱著沈庭虛,最後長嘆一聲,“牧先生你放心,我會冷靜下來的,衝動的確不能解決問題。”
“你要去哪裡?”解澄江皺眉道。
公孫旭道:“他的情況已經被牧先生鎮壓住,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我打算把他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去尋找其他辦法救他。”
“如此,你去吧。”解澄江送他離開了玉京山。
“本體,若是願意動用造化玉碟,救活沈庭虛根本不是什麼難事……”解澄江望向牧均。
後者冷冷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造化玉碟集三千道力於一體,的確凌駕在這寰宇諸天一切事物之上,但若是多次動用它的力量,均的修為就會越發壓制不住,打破人神極限,進入那不該觸及的禁忌領域。
屆時雙我合一,上蒼之世,所帶來的後果乃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一切人神妖魔鬼皆將面臨天愆,這樣的情況是你所想看到的嗎?”
“可是你也說了,乃是多次動用造化玉碟的力量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如果只動用一兩次,應該不會有什麼的吧?”解澄江皺眉道。
牧均冷冷的注視著他,身上驟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壓力:“心存僥倖,這是人性中最大的弱點,無論如何,均都不會拿這件事去賭,和這比起來,任何人的生死都是微不足道的。”
“本體,你果然很無情。”解澄江毫不退縮的看著他,“上蒼之世也未必不是一個嶄新的美好時代,你這樣子的壓制,最後也未必會是好的,或許順從它才是對的。”
“住口!”牧均猛然一喝,“僅僅只是均一百二十一分之一的你,豈會明白何為上蒼之世?這件事不要再提,否則均會收回你,這絕不只是警告。”
“吾也只是說出一點想法而已,你何必這樣。”解澄江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本體的固執,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甚至包括他自己。
“罷了,不和你這種高冷人士廢話了,吾還是下去找點事情做吧。”搖了搖頭,解澄江就欲離開。
牧均神情忽然一動,叫住了他:“盛茂那裡似乎出事了,你且去看看。”
“盛茂,他會出什麼事情?”解澄江有些詫異。
“均也不太清楚,你離開玉京山之後,一直向北,就會遇到他的,什麼事情自己問吧。”牧均擺了擺手。
解澄江哼了一聲,飛向北方。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牧均的指尖倏然出現了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它在玉京山上飛舞著,絢麗的光芒籠罩了整個空間,儼如一場夢幻。
望著它,牧均喃喃道:“造化玉碟,造化玉蝶……你究竟會帶均與這整個世界,走向何方?”
倏然,他體內氣息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