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嗎?”牧均的腳步在一間簡陋的木屋之前。
身後的剪水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叫道:“怎麼可能,你居然可以憑藉一根頭髮絲就找到這裡?”
牧均瞥了她一眼,平靜的說道:“一根頭髮自然是不足的,但你卻與盛茂有過接觸,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故而以你身體的一部分作為引子,便可追溯源頭,找到他之所在。”
剪水一時無話可說,無論她再怎麼倔強,在這種手段面前,也只能感到無力。
“盛大哥,難道我們今天就要做一對同命鴛鴦了嗎?”她悲涼的想著,心中卻也生出一絲甜蜜。
不能同生,同死也是不錯。
對於她的想法,牧均自然看的出來,心中只感無語,自己長的真的有那麼像壞人嗎?
搖了搖頭,牧均走入那間木屋。
簡陋的空間裡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種物品一應俱全,其中有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清秀的男子,而旁邊還有著一個地鋪。
此時此刻,那個清秀的男子閉著眼睛躺著,一點氣機皆無,彷彿已經死去。
但聽到外面有聲音,卻猛然坐了起來。
“剪水,是你回來了嗎?”他望向外面,臉色陡然一變。
“老……老師!”
“許久不見了,你看起混的不怎麼樣啊。”牧均恬然說道,這是昔日在北邙山潛修之際收的兩個學生之一,名為盛茂。
乍然見到牧均,盛茂一時間非常激動,自床上跳了下來:“老師,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牧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漠然道:“弄成這個樣子來見均,有什麼好激動的。”
盛茂一時有些喪氣,羞愧的低下了頭:“老師,我有負你多年的教導……”
走到一張桌子前,牧均坐了下來道:“說說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盛茂低著頭走到他的旁邊,就欲說話的時候,剪水在外面闖了進來,大叫道:“盛大哥,你不要死啊!那個混蛋,本姑娘要和你拼命!”
“額……”盛茂驚訝的望著不知從哪裡拿來一把大砍刀,準備捨命與牧均一搏的剪水,哭笑不得。
發覺氣氛與預想的不太一樣,剪水不由放下大砍刀,往後退了一步。
牧均看了她一眼,對盛茂道:“跟她解釋解釋,呆會兒再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老師!”
……
望著外面圍攏的大軍,一個個被綁了起來的親人,一件件被運出去的珍寶。
楊蒔感覺自己的天,在這一刻塌了。
祖父的死訊,抄家滅族的旨意,而偏偏這一切,都是源於曾經以為是最好的朋友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楊蒔喃喃自語著,神情若癲。
一個穿著綢緞衣裳的中年美婦,在軍卒的看押之下,含淚對她說道:“蒔兒,娘走了,再也沒辦法保護你了,以後你一個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