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拿著手裡的判官筆,完全把他當成了棍子。
他高高揚起,又重重落下,直砸的那位城隍鼻青臉腫、渾身頭髮散亂。
身後的翠花看見唐棠掄起棍子直往城隍臉上招呼,趕緊在後邊喊道:“糖糖,江湖規矩打人不打臉,我覺得你這麼對待一位神靈,有些不地道啊……”
說完翠花跑上前去,一腳狠狠踹到這位“史上最慘城隍”的褲襠上!
只聽城隍一聲慘叫,嚇得樹上的鳥雀都離枝高飛。
翠花一招“無敵撩陰jio”下去後,朝唐棠嘿嘿笑道:“糖糖,之前在山上你不是說了嗎,射人先射馬,踹人先踹鳥!”
“老子是說擒賊先擒王……”唐棠黑著臉道。
“哎呀都一樣!”翠花一jio踩到這位臉色鐵青的城隍嘴上,恨恨道:“說!把方玉亭夫妻二人的魂魄藏哪了?”
“螻蟻!臭蟲!竟敢欺神罔上!”城隍雖然被翠花與唐棠虐成狗,可骨子裡的那股傲氣卻絲毫不減。
唐棠聽見城隍又叫他們“螻蟻”、“臭蟲”,心中無名火起,直接把手裡判官筆捅進這位城隍老爺嘴裡,冷笑道:“螻蟻?希望你這位高貴的神靈今天不要向螻蟻求饒。”
說到這裡,唐棠冷冷瞥了一眼地上城隍,對翠花道:“翠花,交給你了!”
“得嘞!”翠花從唐棠手裡接過那支判官筆,嘿嘿嘿道:“城隍老爺,您身為一方正神,肯定見多識廣,不知道您老聽說過‘走旱道’麼?您老聽說過‘菊花一緊’麼?”
唐棠在一旁聽見翠花的話,渾身一激靈,趕緊轉過頭去捂住耳朵。
果然,下一刻身後傳來那位城隍老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翠花噼裡啪啦一頓亂搞,那位城隍鬧鬧嚷嚷生不如死。
悽悽慘慘慼戚啊。
翠花一棍捅一菊,最後事了拂衣去。
他一溜煙跑過來對唐棠道:“糖糖,問出來啦!方玉亭現在就被關押在城隍廟裡,他的妻子因為擅闖城隍廟,也被這個不通人性的王八蛋給捆了起來,夫妻二人都被關押在廟底的天牢裡!”
唐棠聽完點點頭,轉身回到那位撅著屁股以一個詭異姿勢蹲在地上的城隍老爺身邊,面無表情道:“領我們進去。”
“我……我不能走路了,能不能讓鬼差領你們去?”
“你去不去?”唐棠直接抬起了腳。
“我去!我去!”可憐城隍好歹也在別的地方當了幾百年小神,所在之處老百姓都拿他當親爹供著,何時受過這種罪?
他見唐棠解開了自己禁制,終於能動彈了,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屁股撅起多高,喇叭著腿,走個路跟剛割了痔瘡似的。
他一點一點往城隍廟的方向挪騰著,速度還不如一隻龜。
翠花看著這位城隍的慘樣,嘖嘖幾聲,給唐棠一個“怎麼樣,看我乾的漂不漂亮”的眼神。
唐棠回了個“你最棒你全家最棒”的眼神,無奈跟在城隍的身後。
走過這段崎嶇坎坷、滿眼心酸的回家路,城隍終於領著唐棠他們來到自己“家”裡。
廟裡雖然燒了一場火,其實毀的不甚嚴重。因為那罈子香油著火的時候,城隍及時給搞滅了。不然堂堂一方父母神,廟都給人燒掉,那也太丟份了。
翠花跟著那位城隍老爺走進廟裡,見正中那尊城隍泥像高大威猛……領著他們進廟的真·城隍卻撅著屁股喇叭著腿,直接笑出豬聲。
唐棠瞪了翠花一眼,呵斥他道:“笑什麼笑!眼裡還有沒有神靈!”
城隍聽到唐棠的話,腳底一軟,一頭栽倒在地上,害得他又是一陣悽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