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秒功夫,他便成了一個血人兒,身上有不下十五處或長或短的裂口,這種傷口就像是被某種野獸生生撕開,傷口處參差不齊。
而他的身體所具備的強大恢復力開始發揮作用,不斷的去修補裂口。
於是,一部分新的裂口在不斷產生,但舊的裂口也在不斷被修復,此消彼長之下,陳煥就像一個被縫縫補補無數次的破布娃娃,硬生生的吊著一口氣還沒死去。
但這種痛苦簡直比凌遲都折磨,無異於有人在你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然後讓最好的醫生把原有的傷口治好,同時在身體其他部位割出新的刀口。
“雷鑫,你個小兔崽子。”
“雷鑫,你生孩子沒屁眼兒!”
…
陳煥意識模糊,於是逮住雷鑫一頓臭罵,雖然在謾罵時,他其實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忘卻了雷鑫這個人是誰,只是潛意識覺得這個名字讓自己很不爽,那就狠狠地罵吧,這樣身體上的痛苦似乎能減弱幾分。
…
“快了,快結束了。”
深坑外,山鷹望著那逐漸變細變矮的黑色煙柱呢喃道。
如果之前聽到的資訊準確無誤,那麼煙柱消失,就代表著這處深淵的消失。
…
又過了很久很久,雖然陳煥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但他只覺得每分每秒都在度日如年,因而當那黑煙消失,那痛苦消退的那一刻到來時,他如釋重負,繼而產生了一種時間已經過去很久的感覺。
在之前被灌入能量時,他短暫停止了下墜,但當灌輸結束,他又開始了下墜,但這一次,還是和之前產生了一絲變化。
他能看到光,能聽到聲音了!
陳煥利用念力浮空術,止住了下墜趨勢,讓自己處於滯空狀態。
抬頭向上看,有一抹隱隱約約的光點高掛頭頂,那似乎就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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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頭向下看,依舊是深不見底,依舊是濃稠如墨的漆黑。
同時,他耳畔能聽到駁雜凌亂的聲音,就像無數野獸在嚎叫,若不仔細分辨,你只會覺得那是一種噪音。
而這聲音就是從深坑更深處傳來的,從這個聲音的微弱度判斷,音源距離他還有很遠的距離。
陳煥隱約覺得這深坑一定有一個盡頭,不可能真的是個無底洞,但他再三猶豫後,決定返回地面,先詢問山鷹的打算再做考慮。
…
他雙翅一振,一飛沖天,耳畔風聲呼嘯,那一點光亮在瞳孔中迅速放大,直到嗖得一聲,衝出洞口。
外界依舊是白天,身處黑暗突兀的看到陽光便顯得格外刺眼,讓他雙目微閉,瞳孔微縮,片刻後才適應。
山鷹就坐在大坑邊緣,他緩緩起身,身上的積雪灑落在地。
“恭喜你,陳煥!”
“恭喜個屁!老頭兒,這也太疼了,你怎麼不早說這麼疼?”
“第一,我不確信你下去後的各種細節。”
“第二,雖然疼,但你不也忍住了,而且疼痛是有豐厚彙報的,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