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菀驚訝,“什麼?”
祁承抱著她坐到腿上,把太子需要聖花才能解毒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如果貿然讓北疆軍營出兵,無異於是在向北疆開戰,到時候若是惹怒了北疆各部族,他們聯合起來,遭殃的是百姓和北疆的將士們。所以我向皇上請求,親自去北疆一趟,把太子需要的聖花帶回來。”
“原來太子沒事的訊息是假的,是故意放出來迷惑二皇子……”季雲菀如今才反應過來,她蹙眉擔憂道:“那既是別人部族的聖花,你如何求來?”
祁承道:“記得蒼翼族嗎?我和太子與他們現在的族長有幾分交情,當年太子斬殺了蒼翼族的前任族長,扶持了他上位,他欠太子一個人情。之前在北疆的時候,曾在他口中聽說過聖花,他與那個部族相熟。這次去,有他相助,應該不會太難。”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能那麼快找到刺殺太子的人是假冒的蒼翼族人的證據,這一切都是他給二皇子設的局,將計就計。
“那你多帶幾個侍衛在身邊,萬一不成,千萬別冒險,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我在府裡等你回來。”季雲菀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關切地問,“什麼時候走?”
“馮神醫只能再保太子一個月的命,明日一早便出發。”祁承摟著她的腰,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趕不及回來陪你回國公府送你大姐姐出嫁了。”
“沒事,你平安回來就好。”季雲菀摟著他的脖子,想起來忙道:“父王和母妃是不是還不知道這件事?現在還不算晚,去告訴他們一聲,明日一早就來不及了。”說著就要從他腿上起身。
“不急。”祁承摟住她,又親了一會兒,才去見安王爺和王妃。
第二日一早,天未亮,祁承就醒了,昨晚折騰了一宿,懷裡的人眼睫緊閉,紅唇微張,還在沉睡。
“叩叩叩”馮冀在外面敲了敲門,小聲喚道:“世子,門口馬已經準備好了。”
祁承輕手輕腳的起身,不欲驚動懷裡的人,結果他剛下床,身後的人就醒了。
“這就要走了?我叫人送熱水進來。”季雲菀惺忪睡眼,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
“你繼續睡,我去叫人。”昨晚折騰到大半夜才歇下,祁承攔住她,自己去門外叫人。
季雲菀渾身痠軟,仍是強撐著從床上起身,披上衣裳,去屏風後幫他更衣。
“用了早飯再走吧,耽誤不了多少時辰。”季雲菀替他繫好腰帶,從京城到北疆路途遙遠,一個月的時間要在路上一來一回,肯定要日夜趕路,中間不會有什麼休息的時間,吃飽了才好趕路。
“不用,母妃讓廚房做了一包乾糧,帶著在路上吃就行了。”祁承洗漱完,摟著她又親了一口,“等我回來。”
“一定要平安回來。”季雲菀伸手抓著他的衣領,有些忐忑道。
“放心。”祁承又親了親她額頭,拿起昨晚就收拾好的包袱,帶著馮冀出了門。
季雲菀站在門口看他們出了院子,春桃過來道:“夫人,這天色還早,再回去睡一會兒吧。”
季雲菀點點頭,揉著酸脹的小腹,重新回去屋裡。自從成親後,她就再沒有一個人睡過,如今祁承突然不在了,她有些不習慣,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實在睏倦,才閉眼睡了過去。
祁承走後,安王妃怕季雲菀一個人在院子中住著悶得慌,每日都要叫她去說說話,祁顏也時不時就去找她下棋看書。她時不時還要回國公府看看季雲庭季雲舒和嚴霜霜,日子倒是不難熬。
進了十月,離季雲舒成親的日子沒剩多少時日,季雲菀又回國公府看她。
到的時候,嚴霜霜也在,她如今已經顯懷了,小腹微凸。三個人說了會兒話,就到了晌午,季雲舒讓人去廚房說了一聲,三個人一起用飯。
今日的菜裡有一道燉成奶白色的魚湯,剛端上來,嚴霜霜就捂著嘴唇,連連擺手道:“拿走拿走,聞這味我犯惡心。”
這是給季雲舒的菜,沒提防嚴霜霜也在這裡,一時疏忽端了上來,丫鬟慌忙端起來要拿走。
季雲菀也聞到味道,只覺一陣陣腥氣鑽入鼻間,胃裡忽然一陣翻江倒海,她伸手按住胸口,彎腰俯身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