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傷?”她瞧見祁承衣袖上沾上了血跡,瞳孔一縮,忙上前問道。
“沒事,被他身上的蟲子咬了一口。”祁承甩了甩右手,這人身上竟然帶著一隻又醜又有毒的蟲子,雖然一時大意被咬了一口,不過從他身上找到了解藥,那隻醜蟲子也被他捏死了。
地上那人顯然想到了自己被捏死的蟲子,蹬著腿朝祁承憤怒的嗚嗚叫。
“不行,跟我去包紮一下。”見他大拇指傷口有些深,季雲菀蹙眉,轉身往屋裡走。
祁承乖乖的跟在她身後。
嚴驍古怪的看著兩人背影,覺得兩人的關係,似乎比起嘴上說的相熟,要來的親密。
地上那人一直嗚嗚嗚哼個不停,季雲庭好奇的問馮冀,“他是什麼人?你們抓他做什麼?”
馮冀道:“神醫,請他回京城給王妃看病。”
“……你們就是這樣請人的?”季雲庭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蹲下身打量了一下這位神醫,才四十來歲,鬍子都沒有,長相普通,一點沒有想象中神醫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模樣。
“這麼年輕就是神醫?”他嘀咕一聲,伸手把堵住神醫嘴的布巾拿了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敢綁架無辜百姓,我要去官府告你們!”神醫呸呸了兩下,氣狠狠道。
“放開我,信不信我給你們吃的東西和喝的水裡下藥!”神醫扭動著身體在地上撲騰,威脅道。
“這樣就更不能放你了。”嫌他嚷嚷的聲音太吵,馮冀把布巾重新給他嘴堵上,找了間空屋子,把他扔到了床上。
屋內,季雲菀正低著頭,專心給祁承受傷的大拇指纏紗布。從祁承的角度,能看到她長而捲翹的睫毛,小巧挺翹的鼻尖,以及紅潤飽滿的唇瓣,她柔軟的指尖還不時觸碰到他帶著薄繭的指腹,癢癢的,從指腹癢到了心裡。
祁承嚥了咽口水,手指忍不住動了動。
“別動。”季雲菀抬頭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眼波粼粼,明澈動人。
祁承目不轉睛看著她,沒發現她用紗布在他大拇指上打了個蝴蝶結。
季雲菀彎唇輕笑了一聲,然後趕緊壓下嘴角輕咳道:“你們怎麼找到他的?”
“後山林裡,讓那個姓閻的夫子帶的路。”祁承回過神,說道。
馮冀不過是把那個姓閻的夫子綁在了樹上,往他身周飛刀片,沒兩下就慫了,帶他們進了後山。
季雲菀蹙眉問道:“你們準備就這樣把人綁回去?回京城路途遙遠,路上不方便不說,就算到了京城,他要是不願意誠心給王妃看病,到時候在藥裡做些手腳,他是神醫,我們也察覺不出。還是想辦法讓他自願跟著回京城來的穩妥。”
她記得上一世神醫可是自願跟祁承從林州回京城的。
祁承也明白,點了點頭道:“暫時先不急著回京城。”
神醫姓馮,從此就在宅子裡住了下來,馮冀白天寸步不離的看著他,到了晚上,就把他重新綁起來扔在床上。
這日嚴驍從外面回來,發現閻夫子在門外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直接把人抓了進院子。
季雲菀動之以情許諾錢銀,馮神醫就是不鬆口和他們回京城,她無奈的從馮神醫屋裡出來,就看見嚴驍抓著閻夫子進來了,笑著迎過去道:“閻夫子是來看望馮神醫?”
閻夫子板著臉問道:“你們把人弄哪裡去了?”
季雲菀道:“就在那間屋裡。表哥,送閻夫子進去,讓他陪馮神醫說說話。”
房門關上,閻夫子貼在門上聽了會兒,沒發現外面有人偷聽。
“喲,老馮,你在這裡伙食不錯嘛。”他轉身往屋裡走,就見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吃的,拿了塊海棠酥就扔進嘴裡。
現在是白天,馮神醫沒被綁起來,他從床上跳起來,急吼吼道:“快想法子救我出去。”
“我能有什麼法子,他們人多勢眾,還會武功。”閻夫子坐在桌子旁,吃的停不下來,含糊問道:“看他們穿著氣度,非富即貴,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是王府的世子,還有另外兩個身份估計也不一般。”馮神醫黑著臉道。
“嚯,老馮,皇親國戚啊。這我更幫不到你了,你還是老實和他們去京城吧。”閻夫子嚇了一跳,嘖嘖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