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買了包糖炒栗子。”季雲菀搖了搖手裡的油紙包,笑著搪塞道。
“下次再要買什麼,跟我說一聲,別再一個人又悄悄跑了,快走吧,舒兒他們都在等著呢。”季雲淵叮囑她一聲,兩個人往街上走去。
回去錦繡院,洗漱完躺到床上,季雲菀睜著眼睛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這一世她只是想找個如意郎君嫁了,從未想過和祁承有這麼多的交集,他竟然會為了自己,放棄和孫家的親事。
他不是要幫太子登上皇位麼,要潛伏進孫家,收集孫家和二皇子來往收受賄賂,謀害朝中官員的罪證,如今放棄了和孫家的親事,以後收集罪證,可就不容易了。
“姑娘,還沒睡嗎?”今晚春桃守夜,聽見裡間的動靜,她在外面問。
“唔,快了。”季雲菀含糊應了一聲,驅散腦中的紛雜思緒,閉上眼入睡。
元宵過後,嚴霜霜又來了國公府幾次,周氏和她說了幾次話,很是喜歡她,只要她來,都會讓季雲淵留在府中,幾次下來,府中人都看出了端倪。
“聽說嚴姑娘針線活做的極好,等她嫁給哥哥,一定要讓她教教我。”季雲舒屋裡,幾個姐妹圍坐在一起做繡活,季雲舒看著自己的繡品,左看右看不滿意,蹙眉道。
“我瞧瞧。”季雲菀看了看她的,又看了看季雲蘭的,說道:“還不錯呀,比三妹妹的好。”
季雲蘭平日雖不愛做繡活,但也聽不得說她不好,聞言眉毛一揚,瞪了季雲菀一眼,不服氣道:“怎麼說話呢,我做的也不差的。”
“還不差呢,我剛才就想問你了,這繡的是什麼?”季雲菀指著季雲蘭的繡品,問道。
季雲蘭理直氣壯答道:“牡丹花呀,這都認不出來。”
噗嗤一聲,季雲菀笑了,“這是牡丹花?這繡的烏七八糟的,我還以為是一團烏雲呢。”
季雲舒和旁邊的季雲柔也都笑了,季雲舒帶著笑道:“三妹妹,等嚴姑娘嫁到咱們府,你也和我一起跟她學學針線活吧。省的以後出了嫁,給夫君繡一塊帕子都遭嫌棄。”
季雲蘭悻悻的看著手上的繡品,嘟囔道:“有這麼不像麼。”
說完,把繡品扔到小几上,負氣道:“不繡了不繡了,我以後可是要嫁人做夫人的,針線活讓丫鬟做就好了。”
季雲菀幾個聞言又笑了笑,季雲柔換了話題輕聲道:“說起來大哥哥和嚴姑娘兩人,就算大伯父和大伯母同意了,可祖母會同意麼?”
季雲舒嘆氣,“莫說祖母了,嚴大人還不知道會不會同意呢。”
說著,三人都轉頭看季雲菀。
季雲菀無奈道:“我舅舅不喜歡咱們府,你們也是知道的。要過他那一關,不比祖母那裡容易。”
季雲舒和季雲柔都深以為然,當年季雲菀母親不被老太太喜歡的事,府裡都知道,嚴家因此不待見國公府,回京城這麼久了,嚴大人都不和他們府走動,都是季雲菀和季雲庭去嚴府。
季雲蘭扁扁嘴,“我娘還等著大哥哥快些成親,好輪到我哥哥娶個媳婦回來呢。以前大哥哥是沒有中意的姑娘,如今有了,兩家卻是這樣的關係。看來,大哥哥的親事還有的折騰。”
她們幾個在一起議論,榮善堂里老太太也在生氣的質問周氏。
“你要讓淵兒娶嚴家的姑娘?”老太太怒聲問周氏。
周氏陪笑道:“您先消消氣,不是我要讓淵兒娶嚴家的姑娘,是淵兒中意上了嚴家的姑娘。您也知道,這幾年給淵兒相看了不少人家的姑娘,他都瞧不上眼,如今好不容易瞧中了一個,姑娘也難得的家世容貌品行都好,和淵兒也般配。我這個做孃的,總不能讓他再選一個。”
“再選一個怎麼了?”老太太怒氣衝衝,“淵兒是我國公府的大少爺,家世樣貌人品樣樣出類拔萃,還怕娶不到媳婦?”
周氏笑道:“自然是不怕的,但您也知道淵兒挑剔的很,如果錯過了嚴姑娘,再讓他選一箇中意的,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淵兒如今也十八了,您就不想早一日抱上重孫?就算您不著急,我和老爺也不著急,然而弟妹那邊卻是著急的。我們願意等,弟妹那邊也不願意等啊。”
老太太緊繃著臉,泓兒不比淵兒穩重懂事,老二那邊來和她說過好幾次,想早些給泓兒娶媳婦回來收收心。若淵兒中意的姑娘是京城任何一家的,她都不會有意見,只是為何偏偏是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