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澤恍然大悟,連聲道:“季姑娘,你可真聰明。我母親每年的秋末冬初都會去城郊的莊子小住幾天泡溫泉,已經吩咐了下人,五日後就要動身。莊子裡有下人,因此隨行帶的人不會多,正好可以悄悄讓秀秀接近我母親。”
“多謝季姑娘。”阮澤欣喜的朝她行了一個大禮。
“時間只有幾天,太短,這法子還不夠,再來一劑猛的,最好是讓你母親能欠霍姑娘一個人情。”季雲菀想了想,接著說道。
阮澤連聲問:“季姑娘還有何辦法?”
季雲菀正要說,見對面過來了幾個丫鬟,她壓低聲音飛快道:“明日你把霍姑娘叫出來,我們再商量。”
阮澤點了點頭,輕咳一聲,揹著那幾個丫鬟,給季雲菀大聲介紹花園中的景緻。
第二日,阮澤來接了她,又接上霍秀秀,坐上馬車去了法華寺。冬日來上香的人不太多,到了寺裡,三個人在後院找了個僻靜的亭子,阮澤的貼身小廝在路口守著,三個人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我母親每到冬天都有腿腳痠疼的老毛病,之前為了討我母親歡心,秀秀特地找人學了推拿按摩之法,這次正好可以用上。到時候我陪母親一起去莊子,就說秀秀是特地給她請來的大夫。”阮澤把計劃說了一遍。
“嗯,霍姑娘既然接近了伯府夫人,就要自己想法子讓她喜歡上你。當然幾天的時間太短了,因此需要做一場戲,一場霍姑娘以命相救伯府夫人的戲碼,讓伯府夫人欠下霍姑娘一個人情。”季雲菀說道。
阮澤和霍秀秀互相看了一眼,阮澤問道:“如何以命相救?”
季雲菀道:“找人假扮劫匪,在伯府夫人從莊子回京城的途中。”
阮澤茅塞頓開,歡喜連連,“季姑娘,我明白了,這真是一個好法子,回去後我便吩咐人下去辦。”
“你們商量商量細節吧,我出去轉一轉。”她只願意出主意,細節該如何是他們自己的事,季雲菀起身出了亭子,往湖邊走。
“姑娘,你為何還要幫他們出主意?你也太好心了。”春桃跟在她身後有些不高興,阮二公子欺騙了她家姑娘,她家姑娘幫他遮掩和心上人約會不說,如今竟然還幫忙出主意讓伯府夫人接受他那心上人。
“笨蛋,我又不是不要好處幫他們的,他們早些讓伯府夫人接受,我也好早些解脫收到謝禮。”季雲菀轉身颳了刮春桃的鼻子。
“是為了暖玉和冷玉?上次姑娘說暖玉能讓人觸手生溫,帶著它臘月寒冬穿的單薄都不會冷,那冷玉呢?”春桃第一次聽說這樣神奇的玉,好奇問道。
季雲菀道:“冷玉自然是相反的,觸手生涼,帶著它大暑天站在外面都不會熱。”
“怪不得姑娘要答應阮二公子呢,這兩塊玉真是個寶貝。”春桃欣喜的道。
“自然是寶貝,那可是從西域來的,整個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塊。所以,你家姑娘我在阮二公子身邊這般大費周章是值得的吧?”季雲菀笑眯眯的道。
春桃正要回答,從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男聲,“所以,你明知阮澤有心上人,還和他在一處,就是為了兩塊玉而已?”
季雲菀一愣,轉過身,就見祁承站在身後冷沉的看著她。
“你先下去,我和你家姑娘有話說。”祁承朝她走了幾步,冷著臉吩咐春桃。
見祁承臉色不好,擔心他對她家姑娘不利,春桃站著不動,季雲菀轉頭吩咐她,“我有些口渴,你去找寺裡的小師父要一壺茶水過來。”
春桃看看兩人,跺了跺腳,不放心的去了。
“世子剛才說什麼?”湖邊的風有些大,季雲菀伸手把耳邊的碎髮撩到耳後,然後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問道。
“阮澤的表妹已經回了京城,兩人也見了面,這些你早就知道,你還經常與他出門,是打算做什麼?”祁承低頭看著她問。
馮冀查出阮澤那個叫霍秀秀的表妹,早就已經悄悄回了京城,也與阮澤見了面,兩人在暗地裡見了好幾次面,而這每一次,季雲菀都在場。
季雲菀笑了笑,“世子剛才不是聽到了嗎?是為了那兩塊玉。”
“兩塊玉便讓你摻和到阮澤和他表妹的事裡?他們兩個有情人約會,你又不喜歡阮澤,跟在旁邊……”祁承有些暴躁,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明白過來,“……你在幫他們遮掩?”
喲,挺聰明的嘛,這麼快就明白了。季雲菀詫異地挑了挑眉,湖邊比別的地方冷了好多,她捂著嘴巴輕輕咳嗽一聲,指了指不遠的亭子,“我們去亭子裡說好不好?這裡好冷。”
祁承跟在她身後去了亭子,這裡有左右的禪房遮擋住寒風,比方才湖邊好了許多。
“你能幫他們遮掩一時,難道還能一直遮掩下去?伯府夫人是絕無可能讓阮澤那表妹嫁給他的。”知曉她是在替阮澤遮掩,祁承心中怒氣消散了許多,不過仍是皺著眉道。
“當然不能一直幫他們了,我還要嫁人的,所以我們想了辦法。”季雲菀伸手揉了揉凍得通紅的耳朵,彎起眼睛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