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澤被她的笑容閃了眼,呆了呆才狂喜地問:“季姑娘此話當真?”
“姑娘!”春桃在後面拉了拉季雲菀的衣袖,季雲菀伸手製止了她,朝阮澤彎了彎眼睛,笑容靈動俏皮,眼中神色卻是很認真,“說出口的話,自然當真。”
“那好,我答應姑娘的,不管姑娘提出什麼事情,我都能做到。”阮澤斬釘截鐵地答應說道。
“那好,三日後我讓人去伯府找阮公子。我先走了,阮公子不用跟著我了。”季雲菀說完便走,終於擺脫阮澤,她鬆了口氣,結果剛繞過影壁就見祁承帶著人站在後面。
他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季雲菀愣了愣,福下身子給他行禮,“世子。”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崇恩伯府的二公子?”祁承低頭看著她,面色沉沉地問。
“嗯。”季雲菀點了點頭,許是聽見她的說話聲,阮澤在影壁後叫道,“季姑娘……”
“我走了。”擔心又被阮澤追上,季雲菀匆匆說了一聲,就忙往大門口走。
阮澤從影壁後過來,只看見祁承,已經不見季雲菀的蹤影了,他只好收回目光向祁承拱手行禮道:“世子。”
祁承沉著臉朝他點了點頭。
誰惹他了?瞧著祁承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阮澤在心裡嘀咕一聲。
上了馬車,季雲菀才鬆了口氣。春桃焦急的問她家姑娘,“姑娘,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怎可隨意就允諾阮公子?”
季雲菀撐著頭驚奇的看她,“你不是覺得那阮公子和我很配,我要是嫁給他你應該高興才對呀。”
“哎呀,姑娘,可是你不中意阮公子,嫁人也要姑娘中意的夫君才行啊。”春桃蹙眉,嚴肅說道:“回去後我讓人去伯府跟阮公子解釋一聲,就說姑娘剛才是開玩笑,當不得真的。”
“別,說出口的話自然要當真了。”季雲菀笑盈盈的阻止春桃,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臂,“哎呀,你別擔心,你們姑娘我有分寸的,不會亂來的。”
“姑娘,你想做什麼?”瞧著她家姑娘笑意盈盈胸有成竹的模樣,春桃忍不住疑惑問道。
季雲菀朝她眨眨眼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燈油換了幾次,馮冀守在一旁,見他家世子一本書才翻了三頁,輕咳一聲上前道:“世子,夜色深了,不如早些回房歇息吧。”
祁承回過神放下書,起身往書房外面走,馮冀急忙跟上。
屋外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寒風呼呼的刮,小廝提著照亮的燈籠在風中被吹來吹去,燭火搖搖欲墜。祁承只著一身錦袍彷彿察覺不到寒冷,他走到臥房門口,服侍的丫鬟迎了過來,馮冀正要退下去,祁承叫住了他。
“你……派個人到崇恩伯府門口盯著,若是阮澤出門,來告訴我一聲。”
讓人去監視阮公子,馮冀一下子就想到白日裡在影壁聽到的對話,是因為季姑娘呢。馮冀在心裡偷偷地想,面上畢恭畢敬應下來:“是。”
季雲菀不讓春桃把她和阮澤約定的事情說出來,連春枝幾個都不能告訴,到了第三日,寫了張紙條讓人送去崇恩伯府給阮澤,她又以去看望舅母為藉口帶著春桃出了門。
城北有一條杏花巷,杏花巷裡有一家賣杏花酒的鋪子,釀出的酒甘香醇厚,回味綿長,整個京城都是十分出名的。讓馬車在鋪子前面停下來,季雲菀扶在春桃的手臂上下了馬車。
“姑娘,你約阮公子到這裡來做什麼?”春桃疑惑的看了看周圍,她不太懂她家姑娘要讓阮公子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等會兒你便知道了。”季雲菀說完,進去鋪子裡,掌櫃看見她忙從櫃檯後迎了上來,熱情的招呼道:“姑娘,來買酒?”
“嗯,給我五壇最好的杏花酒,搬到外面的馬車上。”季雲菀點了點頭,示意春桃掏銀子。
“好嘞。”掌櫃爽利的收了銀子,吩咐店裡的小二把酒搬到馬車上。
“掌櫃的,我來取酒啦。”門外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一個清秀的綠衣姑娘挎著竹籃從外面走了進來。
“哎,秀秀姑娘,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掌櫃從櫃檯下取出一小壇酒,笑著遞給她。
見鋪子裡有人,綠衣姑娘的目光落在季雲菀的身上,驚豔的停留了片刻才移開,從荷包裡取出一塊碎銀子遞給掌櫃,“掌櫃的,這是酒錢。”
“這我可不能收,我店裡的酒還有勞秀秀姑娘幫忙呢。”掌櫃連連推拒,然後臉上堆著笑道:“後院裡有幾缸酒麴釀出來的酒不大好,正想請秀秀姑娘幫忙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