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入分配給林家的院落。
這是一座前後數進的大院,不但佈設假山池塘花圃,甚至屋後還有一汪小小的溫泉,環境說不出的清幽雅緻。
按慣例,春獵的參加者們會在別院修整一天,因此這個晚上,作為今年春狩主持者的伯家二爺伯衛宮,將會大宴賓客,以此為春狩開篇。
入夜時分,別院最大的文武堂燈火通明,侍女穿梭,美酒如泉,佳餚若山,川流不息地送上席面。
眾多世家望族的年輕英才濟濟一堂,其中男子大多武士服或者大袖古袍,英挺陽剛或風華正茂。
女子們則是帛帶夙瑤,行動間嫋娜旖旎,秀色如花。
就在熱鬧一片時,大門處又傳來迎賓知客長長地通報聲:“武安侯府大公子,林澤到!”
喧囂的廳堂為之一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大門處。
林澤一聲華貴黑色古服,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罪炎之衣帶著淡淡的光澤閃爍,如同有著迷惑人心的力量,讓人忍不住沉迷。
周圍人都在悄聲議論這位如彗星崛起的武安侯大公子,林澤以前是出了名的平庸無能,真正給林家年輕一輩撐門面的,一直是二公子林菩俊。
但是這趟從雲風縣歸來的林澤,突然就變了個人一般,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不管是在聚尚院鑑寶連中,還是一人巷中獨鬥邪教徒,還有那西城區大戰中,擋住八面神分身的驚天光柱,這等等事情,都給林澤染上一層神秘又耀眼的光環。
沒有人再敢輕視他,在很多世家眼裡,雖然司徒月是林家主母,但是林家最靠前的繼承人,不再是司徒月的兩個兒子,而是之前誰都不看好的林澤。
“哼,這林澤倒是出了不少風頭,不過也得罪了不少人,那荊州的嶽不服,還有忠信候家的子女,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啊。”房間內的一處,一個男子嫉妒的說道。
他所在的位置已經是很靠近前排,周圍的幾個人,都是身份不低的家族公子,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比他還靠前兩個座位的伯家大公子伯斌。
聽到男子的話後,伯斌在一旁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向了林澤。
伯斌的微笑如春日微風,輕暖醉人,一些貴女望著他都是露出傾慕之意。
他邊走邊一一應答,簡潔有禮,不讓一人落空。但留心觀察就會發現,其中隱隱有親疏之別,世家子弟得到的重視明顯比士族多些,世家排名靠前的,和伯家關係近的,則更會得到更多的時間和更關注的目光。
這些細節最是考究一個世家子弟的社交能力,伯斌不但禮儀周全,沒有疏漏,難得的是毫不拖沓,轉眼就將成群的人一一應對過去,充分顯示了伯家核心子弟的底蘊才幹,讓在場的許多年長一輩的人,都暗自點頭。
“這傢伙可不好惹。”林澤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人的聲音,嚇了林澤一跳。
側過頭一看,發現是屈臣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身邊,而自己如今的修為居然沒有察覺到?
“老子看你才不好惹吧,前一段時間說你家老祖宗給你開小灶,學的都是些什麼鬼鬼祟祟的功法?”林澤看著屈臣說道。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你就祈禱在獵場中不要遇上我吧。”屈臣擠了擠眼睛,笑的一臉欠揍。
這時伯斌也是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林澤剛要伸出手握手,沒想到伯斌直接徑自大步走到林澤面前,張開雙臂和林澤擁抱了一下,笑道:“澤老弟,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現在實力更進一步了。”
林澤微笑道:“略有進步而已,比不得斌兄,聽說斌兄已經四階下境的修為,在我青州年輕一輩中,都是能排前幾的。”
伯斌搖頭自嘲道:“只不過藥用的多了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哪裡及得上你們每一步都不假外力來的紮實。”
林澤嘆道:“斌兄過謙了,誰不知道伯家幾位公子都是朝堂大才,修為根本不是立身之本,然而斌兄修為依然能領風騷,令人驚歎。”
“什麼朝堂大才,開玩笑的說法罷了,慚愧的很。”
林澤又道:“哪裡,斌兄太過謙虛了,如果你都算天資差,那整個青州的青年才俊們,誰還敢稱天資好的。”
兩人你來我往,好像沒有盡頭的樣子。
屈臣在一旁看得噁心,喝道:“行了,這種吹捧,我是看不下去了。”
伯斌哈哈大笑,對屈臣微笑招呼,道:“聽說前段時間的西城區一戰,屈兄家的老太爺大發神威,一拳打得那西土過來的鴉神教護法,抱頭鼠竄。屈兄天資卓越,今後一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屈臣很是頭疼,搖頭道:“打住打住,這一點不用你說。”
然後急忙拉著林澤離開了,走了沒多遠,屈臣與林澤來到位置上座下,一人倒了一杯酒,飲了一口後,問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