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矩是可以不拜公子的,但他還是帶著手下一隊黑衣護衛朝著林澤單膝跪地。
“黑衣衛丙字隊林遠,拜見大公子。”
林澤微微加快腳步,到領頭的黑衣男子身邊時,主動伸出右手,輕輕扶起了他,笑道:
“黑衣衛向來只跪我父親和二叔,哪有拜我的道理,要是回去二叔知道了,還不得狠狠地訓我一頓。”
“謝大公子。”
聽到林澤的話後,林遠心中微微感動,起身恭敬行禮後,才令身後的一隊人起身。
“額,林遠隊長,你們是怎麼跑這來的?”
看了周圍一圈,林澤忍不住地疑問道。
聽到林澤的話,林遠笑道:“回大公子,是二爺午時突然讓我們過來的,說是大公子在此處,還有一堆價值不菲的妖獸屍體要帶回店裡去,這不臨行時還讓我帶上了一個大號儲物袋,專門收取這些。”
相對於黑衣衛的習以為常,林澤就要驚訝多了。
他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家二叔的修為。
能夠像這樣知曉數十里外發生的事,不論是煉氣士的掌中觀山河,還是陰陽術中的鏡花水月,都至少得是七階的大宗師一流才做得到的。
一個整天讀書下棋畫畫的人,怎麼修為還能像吃飯一樣天天往上漲呢,真是不佩服不行。
剛剛因為肉身蛻凡而有些飄飄然的林澤,心像果然還是要謙虛低調點。
“大公子,您看這兩人如何處置?”林遠指了指站在遠處的王剛和煉氣士。
還未等林澤說話,那名一直未說出自己姓名,神神秘秘的煉氣士朝著林澤便跪了下來,大聲道:
“林少爺,小人蕭澈,乃是古唐國平鼎候世子,因遭人陷害,家破人亡,不得已流落到雲風縣,懇請林少爺收留,此生願為少爺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澤看了看他,笑了笑:“怎麼,你想要我以後為你家族洗冤報仇?古唐雖然只是一個小國,可我憑什麼要幫你,還要收下你呢,就憑你二階巔峰的修為?你可知我要這樣的下屬是一抓一大把。”
“小人曾在大楚太學宮任藏書樓管事,所學駁雜,三教九流都有所涉及,而且自修符陣師,如今已經是一名三階巔峰的符陣師,只是一路逃亡至此,囊中羞澀,買不起製造符陣的材料,所以如此狼狽,只要少爺收留,願為少爺傾盡一生所學。”
三階巔峰的符陣師,而且還是自學的?
這傢伙是個學霸啊,聽到蕭澈的自述,林澤驚訝不已。
如果說武者修行最費時間打熬,煉氣士最費心神,那麼符陣師就是最費腦子的,沒有這方面的天資,就算學一輩子也未必能入門。
現在雲風縣裡最厲害的陣符師,就是神兵閣的一個老供奉,都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板的老頭,可也就才是四階中境陣符師。
而蕭澈看模樣還沒有步入中年,兩者相比,無異於龍蛇之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對於蕭澈家門之禍,希望能洗冤復仇的願望,林澤是個對自己人十分信守承諾的人,要麼就不答應下屬,要麼就一定守諾。
古唐國只是鄰近大魏的一個小國,對於在整個魏國都漸漸排得上號的林家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麼大難題。
而且林澤有自信,最多五年,不用家族出面,自己一個人就能解決蕭澈這一輩子的心願,所以林澤只是略一躊躇就笑著點了點頭。
“謝公子大恩!”蕭澈當即五體投地。
自從家門被滅,他孤身一人沿著龍蛇山脈,從古唐國一路逃至大魏雲風縣,沒有符紙和陣盤,他就只是一名二階煉氣士,在雲風縣這樣的地方,只能小心翼翼的活著。
對於林澤這位林家大公子的名聲,除了這兩個月的道聽途說,還有這兩天對其的親身感受。
對於同伴的信義,這位大公子實在是有別於其他大世家的子弟,所以蕭澈願意賭一把,將自己的一切押給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