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之後,他跟林疏影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感情卻一日千里。
鄧雲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天暗箭襲來,他想都沒想,直接抱著林疏影躲了。
難怪何青衣去親周和,這事,鄧雲鴻覺得,他們算是扯平了。他也不打算跟她鬧了,等她醒了,好好說話。都要有孩子了,幹嘛還為周和這些過去的事情吵架呢。
鄧雲鴻曾經很認真的想過,以後再不碰別的妃嬪,好好的跟何青衣生兒育女。可延綏回來的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有林疏影出現,他就有些不對勁。眼下,林疏影已經沒有用藥了,鄧雲鴻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如何。
今天在山子口,他想都沒想,救了林疏影。心裡固然有對何青衣法術的信任,可更多的,卻是對林疏影的愛護。
人生還這麼長,鄧雲鴻有些沒信心,他以後,應該守不了諾言吧。可何青衣的法術高強,如果他守不了諾言,她有一千一萬種方法對付他。
鄧雲鴻的心裡,隱約對練氏產生了很大的敵意。他看了一眼湯乙,看來,還是得剷除練氏,以除後患。至於周和,鄧雲鴻打算送了何青衣有孕的喜訊北上,他那麼愛何青衣,應該不會來打擾她的平靜生活吧。
湯乙見王應元把好脈,鄧雲鴻的臉色又變了變,就知道他在擔心些什麼,練氏首當其衝,接著就是北疆周和,冀魯蘇木,三邊張允。
“皇上,”湯乙說,“發生今天這樣的事,皇后如果醒來,只怕情緒會不穩定啊。”
鄧雲鴻沉吟片刻,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的確知道,何青衣如果醒來,只怕會想盡方法,脫身離去。如果沒法離開,只怕她會捨棄腹中小兒,恢復法術。
“王大夫,你有何高見?”鄧雲鴻問。
王應元半眯了眼睛,看著湯乙,“湯乙長老,今天的事,我是從卓文卓雅那裡聽來的,你又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
無面一凜,目光灼灼地盯著湯乙。
“不敢欺瞞皇上,”湯乙說,“草民是從林美人那裡聽來的。”
“哦,”王應元追問,“就是那個拿金簪證明自己不是假臉的林疏影美人,還是湯美人啊?”
鄧雲鴻有些變色,王應元如此咄咄逼人,實在有些過分。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到別人攻擊林疏影,鄧雲鴻的心裡,都有些怒氣。可說到底,他從延綏回京,再沒跟林疏影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這一往情深,究竟從何而起。
“王大夫真會說笑,”湯乙說,“林美人的母親是我們湯家女子,只是她父親姓林。被蘇木將軍送入宮裡,上次草民和族長進宮,才知道了此事。今天她在山子口受了驚嚇,擔心得罪了皇后,就派人跟草民說了此事。”
他解釋的合情合理,林疏影又是親身經歷的人,說的如此詳細,的確沒有什麼可疑的。
“王院判,”鄧雲鴻說,“朕還不知道,你能幹牢獄官的活,下次你去大理寺幫朕斷案子去?”
他雖然是調笑,可語氣已經很重。王應元心裡暗驚,他不過說了一句林疏影,鄧雲遊就用了這樣的法子反擊。
可他跟著鄧雲鴻多年,知道他輕易不會懟自己。就算反擊,也不會用這麼女人的法子反擊。這口氣,如果說是林疏影在跟他對話,反而更像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