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寒水考慮再三，還是點了點頭。不知道，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會不會反對。練沅才是最清楚神龍的人，可他都決定封了練雪見的天賦，只怕，有些玄機吧。
西河走到視窗，看了一眼樓下，弟子們用過午飯，正從裡間出來呢。何青衣身邊的兩人，想來，就是練雪見跟湯重樓吧。
眾人商量好洛書跟石龍的事，就各自散了。就剩了東仙西河兩人，還有練寒水，商量起練雪見封印的事來。
“西河，”東仙笑著問，“雪見跟你都二十幾年了，你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只怕，是練沅故意的。”西河有些無奈，“他知道，萬一他有事，雪見必定會跟我。又怕我看出來，所以才用了你們一支的封印法子。”
練寒水點點頭，問，“這麼說，父親並不願意解開雪見的封印，那我們要是解開了……”
“就算他掌心是龍，”西河說，“我們離洛書也很近了，等青兒想起來了，白龍王也算不得什麼了。”
練寒水看了一眼西河，心想，這天下，最希望練雪見解開封印的，就是西河跟他自己了。可萬一解開了，日後自己死在龍王手裡也就算了，連弟弟都喪命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
“要麼，等青兒想起洛書了，”東仙問，“再給雪見解開封印？”
“這樣倒是萬無一失，”西河感慨，“反正都二十幾年了，也不差一時半會了，要麼，再等幾天吧。”
練寒水點點頭，問東仙，“東仙長老，舍弟在你門下，你儘量嚴加管教，有不好的地方，儘管告訴我。”
東仙笑，“這小子烤魚是把好手，別的，我目前還沒看出來。”
“真的？”西河大喜。
練寒水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西河高興個什麼勁，要知道，他送了弟弟去東仙門下，可不是給東仙烤魚的。
只是，西河跟東仙相處了六七十年，彼此的心思，不說話，都能猜個七八分。更何況，東仙很久以前就說過，做菜好吃的人，多數都是學醫的好料子。做菜講究火候分量，還要心狠手辣，手起刀落，一秒鐘都不耽擱。
“他性子也不著急，”東仙說，“倒是有些像我們去年花的人。”
其實，練氏九支的門人，偶爾也會出個何青衣這樣的，明明是去年花的人，手裡卻是秋雨夜一支的龍頭。畢竟，練氏通婚多年，出個把這樣的人，並不稀奇。
一般來說，哪一支的門人，就跟哪一支的長老學藝。如果手心的印記和自己一支不符合，就去別處學藝。
可練雪見手心裡什麼都沒有，西河長老也拿不準，他到底算那一支的，只得放在自己門下調教。結果教了二十幾年，練雪見在外面躲藏的日子，反而比在家的日子多了。
倒是何青衣回了練氏，他才安定下來，日日都在家裡住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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