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期在承乾宮大哭大鬧的事,自然也傳到鄧雲鴻耳中了。
他雖然寵她,可也有個分寸。這樣鬧了,他就馬上過去檢視,豈不是寵壞她了。所以,過了兩三日,鄧雲鴻半夜裡忙好了摺子,就往承乾宮去了。
只是,春夜花落如雨,空氣溫潤,暈的月亮的邊上,都有了一圈毛邊兒。
鄧雲鴻帶了無面,在御花園裡走了一會兒,正打算去承乾宮呢,卻看見鍾粹宮的高處,亮著燈火。
這會兒,已經是半夜三更,哪裡都睡的靜悄悄了,只有鍾粹宮裡還亮著燈火。
鄧雲鴻見了,就問,“鍾粹宮裡亮著的,那是什麼地方啊?”
他雖然讓李飛霜住了鍾粹宮,他自己去的不多,更沒有去望月樓坐過。
“那是李嬪的望月樓,”無面說,“聽說她們主僕,搬去望月樓住了。”
“哦,”鄧雲鴻點點頭,也沒多問,就往承乾宮去了。
連著三天,鄧雲鴻都去承乾宮裡陪著顧佳期,每天晚上,都能看見鍾粹宮的燈火。也不知道,這李飛霜,夜裡到底在看些什麼,這麼遲都不睡。
到了第四日,也就是三月十六了,鄧雲鴻又去承乾宮。只是,他自己心裡也不清楚,究竟是去看承乾宮的顧佳期,還是去看鐘粹宮的燈火。
到了御花園,鍾粹宮的燈火,今日卻已經滅了。鄧雲鴻見了,就問無面,“李飛霜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聽說種了些菜,”無面說。
“太后那般照顧她,”鄧雲鴻問,“她又不缺吃的,幹嘛種菜啊?”
“屬下也不知道,”無面心想,應該是無聊了吧,關在這鐘粹宮裡,出又出不來,只能找些事情做了。
到了東一路,鄧雲鴻往承乾宮的方向走了幾步,還是迴轉了頭,往鍾粹宮去了。
“朕進去看看她,別讓人知道。”
無面去引開守門的侍衛,鄧雲鴻就翻牆進了鍾粹宮。無面心裡全是感慨,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深更半夜,他偷偷摸摸地去鍾粹宮幹嘛呢。
“無面大人,”侍衛趕緊行禮。
“近日可有什麼可疑的人出入啊?”無面問。
“回大人,”一個侍衛說,“沒有,每日只有兩次,都是御膳房的人。”
“那就好,”無面往青瑣門的方向去了,“我還要巡視,你們好好守著。”
“是,”侍衛趕緊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