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找了東仙給的藥瓶,開了一看,裡面就五顆透明的小藥丸,這東西究竟怎麼用?
東仙只說,用了之後半個時辰,都能按下藥人的想法來。可下藥的可以是何青衣,也可以是陳朝雨,這長夢,究竟會按誰的想法來啊。
可琉璃和琥珀不願在韃靼終老,兩人出逃了一次,各自捱了十五鞭子。這次,琥珀沒逃,琉璃卻逃了。
張允嘆了一口氣,“眼下我能收留她,可韃靼若是來討,還是得送還於他的。”
同夢同心是兩個香,一個在下藥人手裡,一個在受藥人那邊。這長夢,完全不分受者和施者。何青衣想到東仙的德行,心想,莫非還要自己舔一下?
她泡了茶,又舔了舔藥丸,扔進茶裡,攪了攪,就讓雲實端進去了。
陳朝雨不許她出現在鄧雲鴻面前,先前被太后直接帶到永壽宮了,何青衣才見了一面鄧雲鴻,就見他垂頭喪氣,很是萎靡。
雲實捧了一盞茶進去,鄧雲鴻就笑了,問,“怎麼不給李嬪也泡一盞?”
陳朝雨怕露陷,就在鄧雲鴻的手上,吃了一口茶,“臣妾晚上不敢多吃茶,一小口就夠了,否則會睡不著。”
鄧雲鴻倒不是懷疑下毒,他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過了好一會兒,屋裡的燈熄滅了。何青衣心想,陳朝雨的犧牲真的不小,鄧雲鴻藥發前,她還得虛與委蛇。
何青衣心想,讓鄧雲鴻想些什麼好呢。還是讓他以為,自己跟李飛霜發生關係了,之後又覺得索然無味,再也不想見她了吧。
雲實又來催何青衣睡覺了,陳朝雨給她們安排了兩個屋子,可雲實去睡覺了,總忘不了來喊下何青衣。
何青衣回了自己屋子,很詳實地給鄧雲鴻的夢境編造了對話,編造了想法。現在想來,這事真不是人乾的。當年的林疏影,絕對是個寫書的料。
早上還在亂雪莊睡覺,晚上又回宮裡了,何青衣心裡,難免有些走神。堅持了半個時辰,何青衣心想,鄧雲鴻的夢,應該很詳實了吧。
次日天還沒亮,鄧雲鴻就去早朝了,何青衣睡的正甜蜜,門口進來一個人,躺了她的身邊,嘆了一口氣,說,“小姐,你的夢境,就這麼乏味嗎?”
何青衣迷迷糊糊地睜眼看了看,是陳朝雨,“你怎麼知道我的夢境乏味。”
“你一直往他腦子裡塞結論,卻沒有細節,”陳朝雨嘆了一口氣,“李飛霜怎麼不好了,你就沒有例子,完全可以說她貪財了,愛慕虛榮了,想借著皇帝上位了,你卻只想出一個乏味無趣的結論。”
“你怎麼知道,我給他腦子裡塞了些什麼,”何青衣有些奇怪了。
“那茶我也喝了一口,”陳朝雨嘀咕了一聲,“沒想到一口也能那麼久。”
何青衣笑著拍拍陳朝雨,“他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
陳朝雨點點頭,“應該不會了,是我的話,也不想來了,毫無生機。你還偷偷想了下亂雪莊吧,我還看見梅林了。”
“哎,”何青衣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