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呢,”鄧雲鴻拿了食指,突然在何青衣臉頰上劃了一下,滑滑的,手感極好。
何青衣一驚,以為他看穿面具的事了。再一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發現。
“寧妃代攝六宮的事,”何青衣問,“皇上答應了嗎?”
鄧雲鴻笑著點點頭,“答應了,朕倒是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事。”
何青衣心想,應該還是太后主事。只是有張留仙這麼個奇葩在,宮裡必定會出事。只是,她萬萬不會弄什麼毒藥燻瘋人,這點可以肯定。
“你放心,”鄧雲鴻看了一眼何青衣,“你是朕宮裡的人,輪不到她來管,別處可就不好說了。”
他的話沒說完,何青衣就明白了,鄧雲鴻讓張留仙管事,多半是針對蘇秋水的。她下毒坑害朱希真,鄧雲鴻自己不好出手教訓她,就把代攝六宮的事,給了張留仙。讓張留仙這個刺頭去找蘇秋水的麻煩。
何青衣又笑了一下,心想,鄧雲鴻對著後宮的利益關係,倒是門清。
看她笑了,鄧雲鴻心裡,突然起了個念頭。不管她願不願意,自己一定要留下她了。至少,留到二十四歲,兩人還有八年的日子相處。
說不定,她會忘記湯重樓呢。他們就算是表兄妹,也不過幾年的時間,哪裡比得上宮裡的八年呢。
他原有些毛手毛腳,可現在,卻越發耐心起來了。畢竟,主意已定,接著,就是慢慢引了她,看到自己的好處。
兩人在窗邊看了會兒月亮,何青衣就告辭下去了。難得鄧雲鴻這般老實,何青衣心中,也有些詫異。
無苦的事,徐士吉的手稿裡面,只有零星記載。看來,懷風,很可能就是無苦的原名。
只是練氏的人,只要做了長老,就會拋棄原有的名字。所以,無苦的原名,也就沒什麼人記得了。
看來,如果要找無苦和懷風的訊息,還得去野史志怪的書堆裡去翻。
何青衣回了屋子,心想,明天就是她十七歲的生日了,總算,又過了一年。去年的元宵節,她跟練雪見,還有練慕白練小可,一起去了大同。
先解決了蘇木破壞龍王廟的事,只後,跟著雪見,在人堆裡擠了半天。練雪見的身上,總有些俗世的快樂。
何青衣笑了起來,想到練雪見,總能聞到美食的香味,想起糖果的滋味,也能記起那時候的燈火,熙熙攘攘的人群。
去年的上元節,她的確看見周和了,可現在想來,和周和一起的時候,雖然動情,卻不安心,更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舒服自然。
何青衣想了一會兒練雪見,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鄧雲鴻自從打算好好表現,就不怎麼召了妃嬪來乾清宮侍寢了。即使寵幸,也去妃嬪的住處。
這幾日,朱希真剛死,鄧雲鴻心裡,卻沒多少波折。自從知道,她是個假臉,鄧雲鴻對她原有的情義,一下子撤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