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雲遊看過李飛霜,見她沒什麼大礙,就告辭出宮去了。
這李飛霜,也不知道怎麼了,周和吩咐他照顧,慶王也吩咐他照顧。鄧雲遊完成任務,就打算出門找幾個人,往張超家裡吃酒去了。
何青衣生病的事,鄧雲遊覺得沒什麼大礙,自然也不會告訴周和。他覺得自己能搞定,幹嘛讓周和擔心。他在北疆,現在說不定正浴血奮戰呢,哪裡能分心。
鄧雲鴻原打算讓周和分心,鄧雲遊不說,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自己提筆寫個書信給周和,還特意說自己的女官生病了吧。那得多扎眼,周和如何不起疑心。
沒見何青衣的時候,鄧雲鴻心裡,對她昨晚拿剪刀威脅自己的事,十分不滿。
別說他沒打算用強,就算用強了,一把剪刀能奈何的了他?這人真是小瞧自己了,從精神到武功,全都小瞧了。
他本來有些氣,可見了何青衣出來,弱不禁風地站了書房,鄧雲鴻心裡的氣,一下子就沒了。
她不願意,他就算了吧。經過謝秋冬的那次,只怕是個人,心裡都會不願意了。鄧雲鴻越發鬱悶起來了,他只打算折辱她,誰知道,卻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
自從那晚以後,她再也沒有正眼看過他了。做事說話,全都低著頭。真把她給周和嗎?鄧雲鴻心裡,貓抓一樣的難受。
無面說了,周和很可能也喜歡她,若是拿她當誘餌,周和必定乖乖聽話。到時候,想做什麼,幽禁,暗殺,都隨鄧雲鴻了。
只要犧牲一個女官,就能讓周和聽話。這事,自然是很划算的。可鄧雲鴻心裡,想起她在周和身下輾轉,心中怒火,就無法平息。
“湯重樓回京了,”鄧雲鴻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何青衣哦了一聲,點點頭。
“他都不來看你,”鄧雲鴻問,“你就不會變心嗎?”
“他來不了,”何青衣微微一笑,想起除夕夜的青色煙花。
“聽說湯重樓還喜歡去倚翠樓吃花酒,”鄧雲鴻問,“你就放心了。”
何青衣嘆了一口氣,湯重樓喜歡吃花酒,跟她有什麼關係。
聽她嘆氣,鄧雲鴻又說了,“京城有很多少年才俊,誰都比他好。”
“嗯,”何青衣點點頭,“可奴婢眼裡,只有他?”
“那賢王呢?”鄧雲鴻笑,“這京城,不知道多少姑娘喜歡他呢。”
“奴婢是順德府的下里巴人,”何青衣否認,“品味沒京城姑娘好。”
雖然,鄧雲鴻聽無面說過,她跟周和在假山下密會,哭紅了眼睛出來。可現在聽她親口否認,心裡總有些高興,就問,“真的?”
“嗯,”何青衣點點頭,什麼真的,下里巴人,還是品味差?
“你發燒那天,”鄧雲鴻又開始賣人設了,“朕守了你一個晚上,你對朕,就不能溫柔一些。”
“皇上,”何青衣說,“那是謝美人這些妃嬪的事,奴婢只管皇上衣食住行,顧不得心裡的事。”
“哎,”鄧雲鴻嘆了一口氣,吩咐,“過來,替朕研墨。”
何青衣到了他身邊,挽起袖子,慢慢地開始研墨。鄧雲鴻湊到她的袖子邊,聞了聞,問,“你燻的什麼香?”
何青衣實在是無奈至極,一早上就一副登徒子的模樣,真想拿了硯臺,砸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