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偶爾也來亂雪莊蹭飯,他養了練雪見二十幾年,每年都在外面抓他。
現在,練雪見終於安心於室了,竟然到東仙家裡做飯了。做飯也就算了,還這麼好吃,孝心全貢獻給東仙了。西河越想越憤憤不平,來蹭飯的次數,越發頻繁了。
頻繁到夏木長老都奇怪了,“西河長老,你也搬亂雪莊住了?”
因為九野五星的緣故,夏木長老就住在亂雪莊裡。每天晚飯都看見西河長老,夏木長老奇怪,就開口問了。
“沒,沒有,”西河長老支支吾吾,夏木長老是長者,見他尷尬,也沒追問了。
練雪見做好飯,每天都去溫泉喊何青衣。一開始,陳暮雪跟陳朝雨說男女有別,不讓他接近。後來習慣了,三人就趴在岸上,陪了何青衣說話。
東仙見過一次,吹鬍子瞪眼睛了一次。練雪見就離的遠一些,仍舊去等何青衣上岸吃飯。
到了八月底,三邊已經開始冷了,秋天的味道,也越來越重了。
何青衣埋在溫泉裡面,只露了小半張臉,抬頭看著天空,這秋天,已經越來越涼了。
“青兒,”練雪見又咋咋呼呼來了,“晚上有蔥爆羊肉,松鼠鱖魚,還有你最喜歡的芋艿鴨子煲,我前兒買的鴨子有些瘦,做烤鴨不夠肥,沒想到做芋艿煲,反而比肥鴨合適……”
他正囉囉嗦嗦獻殷勤呢,何青衣突然笑了,“雪見,你來我們亂雪莊,可是學法術的,怎麼開起飯店來了。”
練雪見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做給你吃的。”
“那也不能天天做啊,”何青衣問,“莫非,薛掌櫃要請你去他們太白樓了?”
“哪裡啊,”練雪見笑,“你現在這麼辛苦,我有力使不上,總想給你做點什麼……”
陳朝雨在邊上笑,“小姐,你沒覺得酸嗎?我怎麼連牙都快酸掉了。”
陳暮雪卻突然說,“老爺來了,你趕緊走遠些。”
練雪見一溜煙就跑開了,東仙看見他的影子一閃,也無可奈何。畢竟,練雪見雖然常去溫泉邊上,卻很守規矩。
“青兒,”東仙到了水邊,說,“有件急事,你快些上來。”
何青衣應了,就讓陳暮雪遞了衣物,準備上岸了。
東仙回了屋裡,何青衣上岸穿了衣服,有些奇怪,“外公都說是急事,莫非,又是無苦的事?”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陳朝雨說,“反正也猜不出來。”
何青衣點點頭,披了長衫,跟著大家進去了。一進屋,東仙就遞了封書信給她。何青衣一看,是徐若蘭的字跡,看來,外公說的急事,應該是他們的事。只是,京城能有什麼急事呢。
何青衣翻開書信,看了一眼,喊了出來,“怎麼可以這樣!”
練雪見問,“怎麼了?”
“他們要把湯淑媛嫁給韃靼的索鐸,”何青衣想了想,說,“索鐸三十五六了吧,湯淑媛才十三歲,怎麼可以這樣呢!”
她急的沒了胃口,西河卻說,“是韃靼的人,那就好辦了,不著急,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