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英扶了皇后,正靠在床上。
房間裡空空『蕩』『蕩』,除去一床一榻,幾條薄被,就是一張桌子,上面擺了一壺四杯,其他什麼都沒櫻
姑姑嬤嬤們扛了何青衣,把她往屋子裡一推,就嘩啦嘩啦地在門上栓了鏈條。
何青衣一看見鄧皇后和沈玉英,就知道出事了,而且還是翻覆地的大事。
“留仙,”鄧皇后還以為何青衣是張留仙,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鎮國公他們昨出京去了,”何青衣:“只怕是出事了。”
“二哥他們出事了?”鄧皇后突然掉了眼淚,“不會啊,皇上好好的,幹嘛殺他們啊。”
“應該還沒死,”何青衣:“皇上殺孫連玉的時候,不也等了七八嗎,應該還有幾。”
看她的冷靜,鄧皇后也沒那麼慌張了,問:“這是為什麼啊?”
“哼,”何青衣算是看明白了,提了水壺,倒了杯冷水,喝了一口,:“在等他們的罪狀,在等別人揭發他們唄。”
何青衣隱約知道一些,中宗想離間張允和鄧如光。看今的樣子,連她也給塞到冷宮來了,只怕張允的態度很強硬呢。
宮裡只是個假張留仙,張允的態度自然強硬了,何青衣嘆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水。剛才跑的急,嗓子都冒煙了。
看她絲毫不著急,反而開始喝水了,鄧皇后也沒那麼手足無措了,只:“二哥不可能造反的,一定是誤會,一定是誤會,本宮要跟皇上去一。”
“娘娘,您省省力氣吧。”何青衣:“他要是會聽您的,怎麼會把您給關冷宮了呢?把咱們關這裡,一則讓救我們的人找不到,二則他也好耳根清淨啊。”
“皇上真覺得我二哥造反?”鄧皇后還是糾結。
“娘娘,你覺得孫連玉要造反嗎?”何青衣,“不過是功高震主罷了,孫連玉才三十萬人馬,鎮國公可是七十萬人馬,整整翻了兩倍,被收拾是遲早的事。鎮國公要是個明白人,早就該反了他,誰想,竟然讓人搶先了。”
鄧皇后吃了一驚,這何青衣,年紀輕輕,嘴裡隨隨便便就些犯上作『亂』的事,只怕張允平時沒少教她。
沈玉英知道何青衣的真實身份,可這會兒,皇后『亂』成一團麻,如果再把這事出來,於事無補不,更是『亂』上加『亂』了。
三人坐了半日,張留夢並沒有送過來,何青衣就明白了,只怕張充這個人,一早就劃清跟鄧如光的界限了吧。張充在北疆多年,並沒受鄧如光多少恩惠,跟他劃清界限,也不是什麼大不聊事。
張充既然已經投誠,中宗還要倚靠他去勸服張允呢,自然不會對張留夢出手了。這樣也好,何青衣現在照顧一個鄧皇后都很吃力,就怕再來一個院婦』了。
可沒一會兒,門鎖又噼裡啪啦開了,嬤嬤們猛地推進來一個人。何青衣差點笑出聲,左月也來了,這會兒,一壺四杯算是湊齊四個人了。
左月一進來,就抱著何青衣:“姐,可嚇死我了,還以為見不得你了呢。”口上嚇死了,神情卻平靜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