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何吩咐?”春令很謙恭地問張留仙。
“姑媽跟你什麼了?”張留仙問。
“她問大公子的院裡,是否需要加人?”春令:“快年底了,到時候宮裡的事一多,怕是人手不夠。”
春令知道,張留仙什麼都不懂。冬至的祭祀,新年的朝拜,還有萬壽節的準備,這些事,只有她跟秋辭最清楚,這幾年,都是她們倆『操』辦的。
冬皇帝要帶百官去祭地,報告一年的所得所失。新年又合著萬壽節,大公子又要開始吃『藥』,春令難免覺得心疼了些。這些,張留仙怎麼會知道呢。
所以,春令這麼一,張留仙就被堵了嘴。想了好一會兒,才吩咐:“以後有什麼事,先找我,我才是北院的夫人呢。”
“是,奴婢遵命。”春令的心裡,滿是不屑,卻裝的很是謙恭。
張留仙喜歡這個丫頭,卻不喜歡另外一個丫頭。鄧雲鴻院裡的兩人,她一個都看不順眼。可相比起來,還是這個常穿粉『色』衣裳的丫頭,更討人喜歡一些,話一直有禮。不像那個黃『色』衣裳的丫頭,話粗魯,攻擊『性』強。
張留仙什麼都沒問出來,只得回了南院,去纏鄧夫人了。
鄧夫人正在梳妝檯前坐著,見了這個侄女,卻是心疼的緊。她自己的三個孩子,十幾年前一口氣都沒了。現在這世上,跟她連著血脈的,也不過就那麼幾個人。輩裡面,就這麼一個女孩,她怎麼不心疼。張留夢雖也是她的侄女,卻是張充的孩子。
張家三兄妹,只有她跟張允是同胞兄妹,而那張充,卻是個侍妾的孩子。只因他母親難產死了,才充作嫡出。鄧夫人自就看母親對他不同,長大了,她對兩個兄弟,也是不同態度。
她嫁了家,張允就跟去了北疆。可張允這人也有點骨氣,被人嘲笑裙帶關係舅子,他就賭氣不讓女兒嫁鄧家。張留仙還沒出生,他就指腹為婚,指了劉家的二公子。
結果陰差陽錯,張留仙還是進了家,做了何青衣的替身。每每想起此事,鄧夫人都痛心疾首。本來可以風光大嫁的婚事,變成這樣偷偷『摸』『摸』的事,仙兒得多委屈。
“姑媽,”張留仙問:“這是什麼珠子?好漂亮啊。”
“傻孩子,叫夫人,別再忘了!”鄧夫人一邊接過她手裡珠釵,一邊:“這是隨珠,看起來有些像珍珠,又有些像玉石,既溫潤,又有光澤,兩邊都像,所以才叫隨珠。”
“給我嘛,”張留仙撒起嬌來。
鄧夫人收了珠釵,:“我給你留了支更好的。”著,又拿出一支鳳釵,金『色』的鳳凰墜著珠鏈,珠子下面懸著紅『色』的寶石。
“我喜歡那支白『色』的珠釵,”張留仙還是堅持。
“這是我結婚時候用的鳳釵,”鄧夫人這麼一,張留仙倒是也覺得這個好了,拿了鳳釵就往頭上試。
鄧夫人嘆了一口氣,仙兒的婚禮,總是她的一塊心病。這樣沒名沒分,頂了何青衣的名字,算個什麼事啊。
倒不如,這兩件事合在一處,一起辦了。
等張留仙出去了,無面也就來了。“夫人有何吩咐?”無面站了一邊。
“何青衣最近會出宮嗎?”鄧夫人問。
無面一愣,鄧夫人從來不過問家裡的大事,怎麼管起何青衣的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