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壽康宮,左月就問:“姐,怎麼回事?”
何青衣:“王太醫不像傷寒,倒像是中毒,所以我才問問。楊嬤嬤的那個宮女,你們以後也心些,十七八歲,右眼角有顆痣。七夕的時候我不是剪了帕子給你們嘛,就是她在御花園點了寄生草的『迷』香。這次琪太妃生病,怕是她投的毒。”
“她幹嘛這樣呢?”左月有些生氣:“琪太妃跟令王都被幽禁了,怎麼還不放過他們?”
“那宮女是王選侍的人,王選侍跟方王府有關。”何青衣:“如果我沒有猜錯,方王大概是想造勢。”
“造勢?”左月問。
“嗯,”何青衣點點頭,:“他四月進京成婚,現在都九月了皇上還不放人。他要回長沙,自然要抹黑一下中宗了。如果琪太妃死了,皇上就要背上幽禁兄弟,導致人家母子生死別離的罪名了。世人如果都皇上是個寡情冷血的人,他自然就要做點什麼,證明兄友弟恭了。到時候,方王如果趁機請辭,要出京回長沙。中宗不定就答應了。”
“就為了自己回長沙?”左月驚呼:“他就要琪太妃的『性』命?”
“又不是他自己的『性』命,”何青衣冷哼一聲,:“他自然不心疼了。”
兩人著話,又回了乾清宮。
中宗仍在書房裡批奏摺,何青衣進了乾清宮,才知道當皇帝竟然如此勞心勞力,每都有讀不完的摺子。有些廢話連篇,有些尖酸刻薄,有些煽風點火,各懷目的,中宗要在這些摺子裡面,看出利害關係,再看背後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何青衣雖然不讀摺子,卻覺得這奏摺,也是君臣互相折磨的利器了。
進了書房,何青衣行過禮,:“稟告皇上,琪太妃的病情好轉了。王太醫用了針,醒了半刻鐘,跟令王了會話,又昏睡過去了。”
中宗正看摺子呢,唔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放下摺子,問:“王太醫是什麼病?”
“王太醫是傷寒,但前幾日的方子不對症,他給改了幾味『藥』。”何青衣回答。
“傷寒?”中宗問:“你見過這麼厲害的傷寒嘛,兩就病危了?”
看來,中宗也起疑了。
何青衣搖搖頭,:“奴婢年紀,沒見過世面。”
中宗笑了,揮揮手,:“下去吧。”
何青衣退下,回了後殿。
像這種事,以前的話,何青衣一定第一時間告訴王應元,或者告訴沈玉英,好讓他們傳話給鄧雲鴻。可是現在,何青衣根本就不會。只要不影響皇后生子,徐若蘭生子,她幹嘛去。
方王要造勢,他就造唄。王應元的醫術那麼高明,都能看出是毒『藥』了,鄧雲鴻再加把勁,應該能猜出來是方王吧。畢竟,琪太妃如果死了,中宗就是罪人,令王就是受害者。中宗為了不那麼難堪,總得給方王行點方便,放他回了長沙吧。
這利益關係一算,誰下的手,鄧雲鴻怎麼會猜不出來呢。
至於方王跟鄧雲鴻有什麼秘密,何青衣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以前,她在尚服局裡,就盼著徐若蘭,陳芙蓉,張留夢這些人趕緊懷孕生個孩子,她就能早日出宮了。可現在,她明白了,如果全靠鄧家來安排自己的出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