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此時穿著睡衣,短袖短褲,淺黃色的,胸前印著海綿寶寶。
白皙的脖頸上曖昧的痕跡還沒有消失,顏色比今天早上看著還要深一些。
他繃著臉,很不高興的樣子:“和你有關係嗎?你現在不應該去參加生日會嗎?”
陳之倦下意識哄他:“我沒說要去,別生氣啊。”
“誰生氣了?”
天塌了都有沈商年的嘴撐著。
他抱著胳膊,“我就是問問。”
陳之倦眼睛很輕地彎了一下,忽然伸手扣住了沈商年的後背,往懷裡一帶。
“你要幹什麼?!”
沈商年臉色一變。
陳之倦另一隻手扣著他的後腦勺,額頭抵住他的額頭,碰了大概十秒。
沈商年莫名安靜了下來。
這距離真的太近了。
近到呼吸都交織在了一起,陳之倦的鼻尖上有一顆很小的黑痣,平日裡根本看不見,這麼近的距離之下,那顆黑痣忽然在沈商年的視野裡變大。
陳之倦鬆開他,直起身體:“還有點熱,睡前記得喝一包退燒藥。”
沈商年清清嗓子,“這還用你說?”
“我叫了外賣。”陳之倦非常自然地往客廳裡走進去,“你先坐一會兒。”
沈商年原地愣了兩秒,又扭頭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的背影:“誰讓你進來的?”
陳之倦開啟鞋櫃,從裡面找到他上次穿的拖鞋,走進來看了一眼茶几,上面扔了一本翻到一半的漫畫書,一個遙控器,一個拆開的長筒原味薯片,還有半杯水。
沈商年不爽地關上門,坐在沙發上,重複一遍:“誰讓你進來的?”
陳之倦說:“要絕交就等明天再絕交,等你退了燒再說。”
沈商年冷笑了聲:“都絕交了,我退不退燒,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發燒了,我會擔心的。”
陳之倦坐在他對面。
他沒穿那身白大褂,灰色帽衫莫名有一種溫柔感,像是還沒畢業的男大學生。
彷彿又坐回了沈商年認知裡的那個陳之倦。
沈商年怔了一下。
不得不說,他就吃這套。
他磨磨牙,喝了一口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