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早就叫趙可期給遠在蘇州的舅舅修書一封,說明了她們在趙府的情況。悶聲受人欺負這種事,她不會再做了。
趙無遙重生後靠著沈九慕扳倒了趙家,雨桐如今如履薄冰,卻只能依靠她自己,好在,她已經找好了大致方向。
趙家家大業大,手下莊子、地產不少,卻不善經營。若是沒了季家每年的補貼,趙家必然捉襟見肘。加之趙家大房人脈廣眾,常常需要錢財打點,錢之一字可謂是趙家的命門。
一旦季家斷了給趙家的補貼,趙家勢必面臨財政危機。雨桐便是要從這一方面擊倒趙家,讓趙家不得不把二房放在眼中。
當然,光是依靠舅舅外祖還是不夠的。雨桐必須自己先富起來,她不僅要富,還要打壓趙家的財勢,徹底斷了趙家的財路。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可能短期內沒有任何效果,但是,雨桐有這個信心去做好。
她手下的嫁妝銀便是她的本金,再加上二房名下的鋪子、地產,雨桐要放手一搏。若是成功了,一本萬利,若是失敗了,她也就認了。
雨桐與小棋回到城中,次日,她便見了管理二房財務的管事。這管事曾是趙無遙父親手下的參將,被趙無遙父親救過一命。趙無遙的父親死後,他辭官不做,一直幫助二房孤兒寡母料理家業。
同樣是人,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趙家的三老爺還是趙無遙父親的親弟弟呢,他卻連這管事的三分之一也沒有。
這位管事名叫付景,雨桐叫他一聲付叔。她與付叔商量了一個拿下趙家其他產業的計劃,一就事改善了一下而今二房產業中的經營模式。
二房的商鋪以銷售衣布為主,以前都是收購各家小戶的布娟再倒買倒賣。這種情況下,布娟的數量不穩定,質量也良莠不齊。
雨桐提議建構一個從生產到銷售的產業鏈,專門僱傭繡娘等在作坊務工,定期發放工資。
這樣有效解決了商品生產的質、量統一穩定。
雨桐這些想法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從書本上學來的。這個時期還沒有出現這樣成規模的僱傭方式,她不知道自己此次革新能不能成功。
唉,雨桐想,她這是在帶動資本主義萌芽啊……也不知道實際操作後,能不能有收益。
同時,雨桐給這些繡娘們的待遇極好,一時間,她的作坊越做越大,名聲越來越響。藉著這股東風,雨桐推出了從成布到成衣的產業化經營,以解決布帛滯銷的問題。
不到三個月,她的布坊、衣鋪越做越好,甚至開啟了各地連鎖。
雨桐沒事兒便帶著小棋去自己的店鋪晃悠,她越來越富足,漸漸的,幾乎整條街的商鋪都被她買了下來。
人要是不逼自己一下,雨桐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才幹。她馬上就成為了富甲一方的人物,雖然與她外祖家沒得比,但是,勝在潛力無限。
時機已經成熟,雨桐與付叔便開始向趙家大房、三房下手了。
……
密約沉沉,離情杳杳。菱花塵滿慵將照,倚樓無語欲銷魂,長空黯淡連芳草。
雨桐支著腦袋,看窗外落花臨風,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
她什麼都做到了,卻食言了季氏……她答應季氏開春就回到趙府,如今都春末了,她卻還在外面晃盪著。
這些時日,她與季氏和弟弟常通書信,可是,信中的季氏永遠是無恙安好的,雨桐知道,季氏就算有什麼事兒也不會告訴她,怕她憂心。
而且,這段日子雨桐一直在找尋宋寒的下落,不論她怎麼努力,宋寒就像是在天地間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蹤跡。
她越是風生水起,越是覺得寂寞。如果有宋寒在,她還能與宋寒分享她的喜悅,甚至誇誇其口得說一句,“王上你看,我就是名副其實的富一代。”
可是……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想著,雨桐鬱悶得鼓起了臉,心中五味雜陳。除了那個與宋寒長相相同的華南王沈未,雨桐真的再沒看到一點兒宋寒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