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侍郎鄭重地朝著楊心蘭一抱拳,“蘭兒姑娘,你做的已經夠多了,起碼為我們撥清了迷霧,知道了瑾兒為何會身體虛弱。”
“現在又能借你的醫術,幫助瑾兒驅毒,還給留了那些補養以及調治的方子,已經足夠了,語言已經無法表達出我們一家人對你的感激。”
“餘下來的事情,該我來做了,只是還要拜託蘭兒姑娘,把宮中所見以及你的看法,事無巨細地如實講給大理寺卿。”
“此事很可能最後需要由他來偵辦,讓沈大人心裡早早地有個數,對於後面辦案也有好處,但是切忌切忌,隔牆有耳。”
“多承申侍郎指點,我會和舅姥爺談及此事的,也一定會萬分小心的。”楊心蘭說著,站起來打算告辭回寧安府了。
她心急著回去給爹孃和大舅姥爺他們報平安,申老夫人卻拉住了她的手,“謝謝蘭兒,老身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申老夫人,閔伯伯和閔伯孃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們,我盡這點力,還不是應該的嘛,您別放在心上。”
申琇開聲道,“蘭兒你千萬別再這麼說了,當初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呢,我們家做的那點兒事,不夠報答你萬一的。”
“閔伯孃這話就客套了,當時不也是恰好讓我趕上了麼,這也是咱們之間的緣分,可別說什麼救命不救命的。”
聽到蘭兒姑娘這麼說,申老夫人真是更加的感激了,“蘭兒,我們家多虧了遇到你啊,接下來瑾兒需要如何調理,還得你給多費點心思。”
“沒問題,咱們明天再見吧,我得快點走了,再不回去的話,我娘可該胡思亂想了,要是讓她找過來,可是有點麻煩。”
楊心蘭說這話的本意,自然是不想讓娘親來接自已,自已來申侍郎慶陽府的事情,還是越少引人注目越好。
哪知道她的話音還沒落呢,就有小廝來報了,“寧安府的沈總管來接心蘭小姐回府了。”
申侍郎連忙起身說到,“快請,快請,請內廳侍茶!”憑他的身份,本不該對一位總管如此客氣,自然是看在了楊心蘭的面子上。
楊心蘭卻是急忙出聲阻攔道,“別麻煩了,我還是趕緊走的好,只有見到了我的人,他們才能踏實,要不然,我家裡可該亂套了。”
“何況,越少人知道我來過才越安全,侍郎大人,申老夫人,閔伯伯,閔伯孃,玉珏姐姐,咱們明天再見吧。”
說著話,楊心蘭已經快速地福了一禮,然後大步地走出了門外,身後玉珏卻是拎著裙子追了出來。
“蘭兒妹妹,你怎麼這麼急呀,咋也得吃了午飯再走哇,我都還沒得空跟你嘮嗑呢。”
楊心蘭就回身仰著小臉笑了,“謝謝玉珏姐姐,我真得走了,過幾天我請你吃大餐。”話畢,楊心蘭再不停留,連跑帶顛地跑遠了。
扶著申老夫人出來的申琇,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側過頭問了申老夫人一句,“哎呀,娘,蘭兒不是說還有驚喜嗎?只顧著擔心了,倒忘了問是什麼驚喜了?”
望著心蘭姑娘跑遠的身影,申老夫人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算了,只要瑾兒沒有性命之憂,能夠母子平安,喜不喜的,我也不奢求了。”
慶陽府接下來的忙碌暫且不說,只說楊心蘭回到了寧安府,正因為焦急等待而坐立不安的薛巧妹,急急地便迎了上來,一把摟過了自已的心肝寶貝。
楊心蘭感覺到了娘親的戰慄,趕緊回摟住娘親的腰,“娘,娘,我沒事兒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別怕了,啊!”
邊安慰著娘親,邊輕輕地拍撫著娘親的背,好半晌,薛巧妹才松開了懷裡的小閨女,楊心蘭趕緊拿過軟巾子給娘親擦眼淚。
“娘,你別哭了,哭得我心裡都不好受了,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一根頭發絲兒也沒少呢。”
楊心蘭最看不得自家娘親哭,每次娘親為了自已掉眼淚,都讓她心裡很是難受,覺得自已讓娘親操心了。
可她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盡力地安慰,“娘,申老夫人很照顧我的,半點也沒有讓我涉險,甚至都沒讓幾個人看到我,我現在可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
沈夫人慧穎也出聲勸道,“來弟兒,蘭兒毫發無傷地回來了,多好的事兒,咱們今兒吃喜,琴馨,通知廚房加菜,點心也再加兩道,還有……”
沈志鴻聽說蘭兒回來了,也急忙著趕了過來,都來不及和大家打招呼,就沖著蘭兒丫頭招了招手。
沈志鴻把人領進了自已的書房,丫鬟擺好了茶點,就全部退了出去,沈志鴻的親隨有眼色地走出書房的門,守在了房門口。
“說說吧,申貴妃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明明健康的身體,突然之間就變得虛弱起來,擱在外面大概沒人起疑,可擱在深宮裡,卻不得不讓人多有猜測。
沈志鴻身為大理寺卿,平日就是掌控各類刑事案件的,心裡自然對這件事早有懷疑,這才急急地把蘭兒叫了過來。
楊心蘭也不瞞著,直接開口回到,“大舅姥爺,申貴妃是中毒。”沈志鴻立馬挺直了脊背,“中毒,中的什麼毒?”
“一個懷孕的貴妃,還能中什麼毒啊,多是破血的毒唄,像是麝香、藏紅花之類的,當然,還有一些其它相剋的藥物,不過都是些陪襯。”
沈志鴻也知道自已這是心急了,其實就算蘭兒丫頭不說,他也能猜想到的,能讓孕妃受到最大傷害的,自然是這些藥物。
“蘭兒,你能看出是透過什麼方法下的毒嗎?”這個才是關鍵,如果知道透過什麼途徑下毒,對於偵破案情是很關鍵的。
雖然皇上還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會不會下旨嚴查此事,但申貴妃若有個三長兩短,這件事最後必然還是會著落在自已身上,所以多瞭解一些情況,有備無患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