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蘭很開心地看著這一大片的野生地,有些不是一年生的藥草,此時已經開始枝葉泛黃,為了它們的冬眠做儲備。
但即便它們已見枯萎,可透過它們棵苗的形狀、高矮、大小,還是判斷得出,它們的長勢很好,等它們成熟了,將會是一株不可多得的好藥材。
“是啊,這也是我一心想要建立野生藥園子的原因,泡心島上的養殖園,盡管已經盡量按照野生的環境來保持了,但也只能說比外面賣的藥材好。”
對於一個醫者來說,沒有什麼是比珍貴的藥材更讓她關注和惦記的了,治病救人,也得有好的配置才行啊。
就好比百年人參和養殖參的差距,一個是真的能救人於性命危旦之時,一個也就只能是增加些補養,強身健體罷了,功能差了太多。
“真要說起來,藥園裡養殖的藥草,跟這些天然野生的藥草是不能比的,療效會差上很多,好在咱們家的養殖園子,也幾乎算是天然的環境了。”
“不過現在無名山歸到了咱們楊家的名下,不必再擔心租下的山頭會被隨時收回去,真可謂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我不想錯過,你想來也是不會的。”
楊心蘭點了點頭,認同了姑婆的話,卻又緊跟著搖了搖頭,“姑婆,雖然野生的在品質上無可挑剔,但養殖也有養殖的好處。”
“泡心島上的氣候冬暖夏涼,有很多草藥在冬天也是能夠生長的,而野生的這些就不行了,會受到氣候的限制。”
衣世良嘆了口氣,“是啊,這裡冬天就不行了,真是有點遺憾呢,事情總是不能十全十美,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兩手準備,野生和養殖的都不能放鬆了。”
一路上已經打了一些獵物的楊大槐,此時寸步不離地守著兩人,靜靜地聽著兩個人說話,並不插言,卻是警惕的看著四周。
他這是防著有突然冒出來的野獸嚇到兩個人,畢竟這裡已經算是進入深山了,在外圍看不到的大型野獸,有時候會在這裡出現。
所以楊大槐才會如此緊張,進入了深山的範圍,就已經有著一定的危險性了,野獸的速度又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它真要撲過來,想躲開可不容易。
郭能則帶著其他人,散開在附近,射殺隨時會靠近的大小野獸,卻也不會走遠,這當然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
若是出現大型且兇猛的野獸,還是聚在一起更安全些,人多力量大麼,大家彼此照應,勝算總歸是要大一些。
“好了,這一處看完了,我再領你去下一處看看。”就在兩人商議的這麼會兒工夫,衣世良就已經採了好多的草藥,楊大槐自動自覺地把背簍拎了過去。
“不用,我自已揹著吧,草藥又沒多沉,反倒是你背的獵物,可都是實實誠誠有重量的,你就別管我了,顧著自已吧。”
衣世良從楊大槐的手裡,又把背簍搶了回去,背到了自已的背上,領著楊心蘭繼續往樹林的更深處走去,這段路,她來了不只一次,熟著呢。
而為了多裝些野味和山珍,楊大槐他們都是每人背了兩個背簍的,此時大家都是身前、身後各一個,楊大槐倒也不好硬要幫衣世良拎著。
畢竟手還得空出來摘猴頭、蘑菇,打野雞、野鹿呢,看著衣世良的背影,楊大槐甚至生出了一種,自已真該多生出兩只胳膊的想法。
多虧楊心蘭看不到楊大槐的內心,不然她還不得笑死啊,自家大伯妥妥的妻奴一枚啊,以後的日子有得熬嘍,不過某些人自是樂在其中的。
到了第二處野生藥草集中地的時候,楊大槐他們的獵物已經裝滿了背簍,各種山珍也是採摘了不少。
“這一處的藥草,雖然沒有剛剛那一處的種類多,但勝在名貴的品種多一些,你看像是石斛這一類不容易生長的,那一處就沒有,這裡還有野參,那邊也沒有。”
衣世良一邊採摘著已經成熟的草藥,一邊給楊心蘭講解著,楊心蘭也是四處仔細地觀察,認真地分辨,竟然還真就發現了幾種相當名貴的藥草,甚至是珍貴的。
師徒倆越聊越火熱,不知不覺的就走得遠了些,跟在兩人身後的楊大槐,突然就繃緊了身體,他聞到了一種獨數於野獸身上的腥臭氣味。
一把把兩人揪到了自已身後,返身,一個碩大的黑影已經騰空撲了過來,身後有人,此時的楊大槐根本不可能閃躲。
只見他舉起右手握著的一把中長匕首,毫不猶豫地就斜劈了過去,黑影正在半空中,自是沒有辦法避開這一擊的,既然躲不開,它就把這一撲變得更兇猛。
楊大槐用左手護住自已的頭、臉,右手的長匕在刺中了壓過來的那個身體時,猛地加了一把力,利用肩肘的力量,讓匕刃更深的刺入,幾乎沒入刀柄。
他必須一擊即中,不能給這個兇獸半點反抗的機會,畢竟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需要他保護的人,無論傷了哪一個,都是他所不願看到的。
至於他自已,會不會受傷根本已經顧不上了,當黑影的重量全部壓到了他的身上時,他用自已剩下的最後一點力氣,握緊長匕斜挑。
因為雙方已經擠在了一起,彼此間的空間幾近於零,所以楊大槐能動的只剩下了手腕,以腕部做支點,帶動匕首,匕刃幾乎劃過兇獸的整個內髒。
這個動作剛剛做完後,楊大槐就覺得自已被一座大山給壓實了,別說動了,已經完全不能呼吸,要不是身前、身後都有一個背簍,想來他現在已經被壓扁了。
與兇獸的搏鬥,也不過就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楊心蘭只是感覺到被人一把拉開了,身體挪動的剎那,楊大槐就已經被那個黑影壓在了身下。
“啊——來人啊,救命啊!”她的反應倒是不慢,立刻就大喊起來,而在她喊人救命的同時,衣世良已經拿著自已手中割草的刀子,合身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