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的只是為了抓個人給好友賠罪。
人抓完,這件事就了了。
一時間,天地茫茫,彷彿只剩下雲烈和這看不清面貌的鬼修二人。
雲烈有些緊張,但還是鎮定著朝鬼修行了一禮:“前輩。”
灰袍鬼修是個女子,嗓音低啞,她緩緩道:“還叫前輩?”
雲烈沉默片刻,艱難道:“晚輩曾有一位如師如母的師尊,師尊她剛剛……仙去不久,請恕晚輩,一時難以改口。”
灰袍鬼修點頭:“可以,不過是個稱呼。”
她看起來要比那位紅衣好友情緒穩定得多。
雲烈嚥了咽口水,小聲詢問:“前輩,我聽說,強大的鬼修,不止能煉製鬼僕。甚至可以凝聚亡者魂魄,為他們重新煉製肉身,使其重返人世間。可是真的?”
灰袍女修沉默片刻,問道:“你想復活你上一位師尊?”
雲烈並不認為自己能瞞過這樣一位大能,他也並沒想過隱瞞自己的想法。
他點頭:“是。師父救我們性命,將和我和師妹從小撫養長大。 這份恩情我們還未來得及報答萬一,我實在無法接受。”
灰袍女修低低笑了一聲:“你師父倒是收了個好弟子。不過——”
她語氣轉而變得冷淡:“我不會幫你。”
雲烈愕然:“前輩?”
她淡淡道:“妄圖復活亡者,即便是鬼修,亦是同天掙命,不容於世。我憑什麼為一個不相干的人,付出那樣大的代價?”
她話語說得毫不容情,雲烈卻只聽到了自己想聽見的。
所以,真有辦法?
師父,真的有機會復活!
他欣喜道:“不敢勞煩前輩,晚輩會努力修行,不給前輩丟臉。”
這話中之意,是要親自去做這一切。
燭音心中升起了一絲微妙的自豪,徒弟沒白養。
雲烈眼裡,這位情緒穩定的灰袍前輩忽然就生氣了。
她冷冷道:“哦?你可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
雲烈目光堅定:“我不在乎。”
只要能讓師父回來。
或許,不止師父,若真有復活至親的法子,他還想親眼看一看,十六年前,為了救自己和師妹而殞命的爹孃。
不過這些暫時就不必同這位前輩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