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紅綃雙目無神的癱坐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那盆附子花帶走。
她眼神落在蘇鸞和唐明琲的身上,帶著審視與不解,她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差池……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唐明琲也沒再與她廢話,直接拉過蘇鸞,離開了碧璽閣。
“你怎麼知道她的房間裡有密室的?”蘇鸞好奇的開口問道。
“其實一開始是不知道。”唐明琲眉眼含笑的看著她,慢悠悠的說道,“我只查到了當年她與外藩商人的交易。至於那密室,我只是出於試探,歪打正著了。”
蘇鸞挑了挑眉,一臉不信的看著他:“你在與我說笑嗎?!”
唐明琲見她抿唇蹙眉,一臉不滿的模樣,斂了笑,輕咳一聲,正色道:“江氏禁足的正廂房,房外窗子距離外牆約一丈遠,而房內卻不過半丈有餘。雖有架子和帷幔刻意遮掩,只要悉心查探,一眼便能瞧出來。”
說到這,他頓了下,輕笑一聲續道:“想來江紅綃敢如此,也是料定蘇家那二位不會進她的房內才是。而你,每次與她碰面必然是針鋒相對,更是不會留神這些。”
蘇鸞一哽,回想了下,發現還真就是被他說中了。她每次與江紅綃碰面,注意力全用在和她周旋上了,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注意其他。
唐明琲見她有些晃神,捏了捏她的手,說道:“別想那麼多了,你只要記住,一切都有我在,你想做的事兒,你的心結,你的心願,都有我來負責就可以了。”
他淡淡的聲音落進她的而落,微微觸動著她心底的柔軟。她仰頭看著他堅毅的下頜角,眼底微熱,盈盈的熱淚漫上來,一個不小心,差點順著眼角滑下來。她忙吸了吸鼻子,忍下心中的那絲動容,垂下眸子,淺淺勾了下唇角。
城郊驛站。
蘇湛一身玄色長袍,腰上繫著一柄冷劍,劍鞘上墜著一串用紅絲線串好的眼琉璃劍墜,那絲線編成的流蘇顏色有些發舊了,可見有些年頭。
他站在驛站的門前,看著遠處愈發陰沉的天空,鷹眸中閃過一瞬冷意。
一旁的餘副將端著一碗剛燙好的梅酒,遞到他身前:“將軍,喝些酒暖暖身吧!”
蘇湛接過碗,灌了兩口,便將那空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餘副將看著那空碗,突然開口說了句:“記得末將第一次喝梅酒,還是當年在長樂關的時候……”
蘇湛微微愣了一下,眸底劃過一瞬柔軟,點頭應了句:“是啊,當年那酒還是她親手釀的。”
此話一落,他身後的幾位均是一陣沉默。他們都知道,將軍口中的她是何人。
可惜,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那個當年陪他們在長樂關對著漫天黃沙唱花腔,在寒夜裡給他們釀酒燉肉的人再也沒有了。
蘇湛伸手輕撫了下劍墜,嘴角漫過一絲悽苦。隨後沉聲道:“走,連夜進京。”
“是。”
夜色漸沉,北風驟起。呼呼的吹打在人的皮肉傷,像是再用細刀子一下一下的颳著似的。
冬日裡的城門閉的早,守城的護衛一早披著厚棉衣聚在避風處,燃著火堆取暖。
幾個人圍坐在一處,火暖烘烘的燻著,嘴上一邊兒扯著閒,一邊兒嘬上兩口酒,這早前凍麻的身子便回了暖。
就在這幾人嘮得熱鬧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兩嗓子叫門聲。我愛中文網
“誰啊?!不知道這時辰閉城啦嘛!滾滾滾!要進城明兒早點來!”李大頭提著刀搖搖晃晃的上了城牆,朝著下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