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府。
唐元垏眼帶鴉青,看著自家夫人憂心忡忡的眼神,嘆了口氣,寬慰道:“翎苒,此事是皇兄的意思。明琲作為世子,如今又暫管了蘇家的兵權,於情於理,都該由他帶兵出征。”
“可是……你也說了,那兵權是暫管,就不能將那虎符還與蘇家嗎?!蘇將軍的罪名到底如何,背後是不是有心人惡意栽贓,都還每個定數,不是麼?”阮翎苒紅著眼,拉住他的袖子,帶著些乞求。
他垂了眼,將人攬進懷裡,吻了吻她的眼睛,柔聲哄道:“別擔心,依明琲現在的本事,不會讓人傷了去的。他定會好好回來的!”
任命的聖旨隨還沒下,可是有心人卻早早得了訊息。
就在唐元垏從進宮不久,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便從京都的南門駛了進來,直奔了定國侯府。
侯府大門被敲響,開門的正是福伯。看見來人,老人家一愣,不由揉了揉眼睛,才拱手行禮道:“老叟見過兩位先生,不知這漏夜前來,可有急事?”
秦自清頷首,沉聲道:“打擾老伯了,確有急事,還勞煩您通稟老侯爺一聲。”
福伯一聽,忙遣了腿腳利索的門房小廝,一路小跑著進主院通稟。
“這夜深露重,兩位先生請隨老叟進花廳候著吧。”
“多謝。”
兩人跟著福伯進了花廳,喝了幾口小丫鬟送上來的熱茶,這才堪堪驅散了那一身寒氣。
老侯爺披著外衣,打著哈欠,被掌燈的小廝一路引著進了門。
一見來人,那點兒倦意頓時散了個乾淨,一雙鷹眸瞪得老大,聲如洪鐘:“茹丫頭!你何時回來的?”
敢如此稱呼孟菡茹這二人的,恐怕除了老侯爺,這京都也沒第二人了。
孟菡茹看見老侯爺,先是彎著眼朝他一笑,隨後拉著一旁的秦自清與他請安:“菡茹,自清見過老侯爺。”
“起來起來!”老侯爺本就不在意這些虛禮,這二人不是那不知禮的,這大半夜到府,十有八九是有急事。
“說吧,這時辰來尋老夫,可是出了事兒?”
“老侯爺真是料事如神,菡茹過來,確實有一事需要擺脫侯爺。”
“跟老夫還兜什麼圈子?!直說吧!”老侯爺掀了她一眼,嗔了她一句。
孟菡茹也不再廢話,直奔主題道:“菡茹有事要見鸞兒,不過,妾身回來之事,萬不可讓江紅綃得知。”
老侯爺半瞌著眼,瞭然道:“你認識我家那小丫頭?”